林婉柔最终将话咽了回去,但还是想提醒一下,“兴许是,不过双胞胎怀起来要辛苦许多,夫人平时还是多注意些。我有句话可能不大合适,不过医者之心还请夫人谅解——一家之言难免有失偏颇,夫人若是不怕麻烦,还是多请些郎中看脉为好,最好是能辩证。”
那妇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美人很不高兴,“还以为你是个好的,谁知你竟然这样吓唬我嫂嫂!不就是想多看些病多拿些钱,你要多少我给你!你再危言耸听,别怪我不饶你!”说罢就去扶那妇人,头也不回的走出玉人堂。
送走了妇人,玉人堂又来了几个病人,都是些小病,林婉柔没什么心思,便都推给了坐堂的郎中,无所事事到玉人堂关门。
玉人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庄知远还坐在二楼不见要走的样子,林婉柔跑上去,发现他居然在打瞌睡。
林婉柔一脚踢在他轮椅上,庄知远睁开眼,清澈的眼睛里映出林婉柔气恼的模样。
林婉柔看他不徐不疾的睁眼,就知道他在装睡,想起之前那来探消息的美人,越发气恼,“鄙馆要关门了,请南山郡王移驾,别赖在这里影响我们关门。”
庄知远细细瞧着她生气的样子,嘴角却慢慢弯了起来,“我不认识那黄衣女子,这些天找上门的人我也一概不曾见过。”
这是在解释他跟那些打他主意的人没有任何关系,让她不要乱吃飞醋。
林婉柔的心安了安,但又因为被他看穿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庄知远笑得越发灿烂。
林婉柔气得转身就走,就把他关在这里面,爱走不走!
“先前那怀孕的妇人是不是有异常?”庄知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婉柔反射性的问道,“你很在意?”话刚说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问这个做什么啊!好似她很在意他关心别人似的!
庄知远倒是没笑她了,很坦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挺在意的,那妇人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大理寺卿是我想拉拢的人。”
林婉柔有个好处,就是谈起正事能很快放下情绪,尤其庄知远问的事跟看病治病有关,于是,她很快正了色,“我觉得她怀的不是双胞胎。”
“那是什么?”
“是包块。”林婉柔很顺口的说道,语气带着她自己不曾觉察的肯定,庄知远正仔细关注着她,所以很清晰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肯定意味,这让他想起大婚那晚,林婉柔不曾靠近他便看穿了他伪装的残疾,一样是不曾诊脉,一样是如此肯定,好像能一眼看穿。
庄知远不动声色追问,“你如何知道?”
林婉柔道:“自然是看她的症状,六月的胎儿不会那么大,虽然像双胞胎,但双胞胎也不是这样的。”
“你又如何知晓不是双胞胎?”
“我当然知晓——”林婉柔几乎脱口而出,因为她看到的呀。还好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及时闭了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人太敏锐,太狡猾了!差点让她穿帮!
“至于为何知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林婉柔表情很恶劣的看着庄知远,“就像我如何看穿你伪装伤残的一样,我是永远、永远不会告诉你的!”
庄知远不以为意的笑笑,“那就不说吧。”伸出手,想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她灵巧的躲开,庄知远无奈的看着她,也不勉强了,“柔柔,我独立门户了,郡王府很大很空,缺一个女主人,你要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