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荣往后一退,“不!这不可能!詹平要不是跟大伯取得了联系,他有什么底气抗下罪名?他就不怕坐牢么?他身无分文,拿什么还债?”
陈苏算是明白了,詹文峰夫妇和詹荣都以为有钱人能一手遮天,以为告他们也没用。
陈苏自然不介意给他们普及法律常识:“就凭你们请来的假公安,就能瞒住詹平的眼睛吗?无论是故意杀人罪和防卫过当,还是囚.禁强.奸罪,都是刑事罪名了,一旦立案就得依法赔偿服刑。其实呢,很简单,詹平就是仗着你们下不了手,这才护着我,别说詹文峰没死,就是死了,他也让你们忍着!”
院中只剩下了张丽红的抽泣声,詹荣已经整个人呆住。
陈苏就像骄傲的孔雀,“你们啊通通失算了!什么十万块钱,什么住院费,想都别想了!詹平为了我这么一个祸水,忘恩负义欺宗灭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薄廉寡耻,你觉得他亲生爹妈会要这样的儿子么?再说,琳琅玉行么,我还真有耳闻,这个詹政可是话题人物,就拿今天的事来做文章,詹平啊,这辈子都甭想进琳琅的大门!要怪就怪你们蠢,这叫什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詹荣回过神来,恨不得撕了陈苏这张容光焕发的脸!
詹荣抹掉泪水,“哥!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哥!贱女人,还多谢你给我们普及法律呢,你就去坐牢罢!”
詹平眼下有两条路。
第一条,把陈苏交出去,事情就与他无关,可是他到底是尊严丧尽、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第二条,为了男人气概,一条路走到黑,继续袒护陈苏。
导致的结果一,家人被迫无奈放弃官司,那詹平可就真是欺宗灭祖人人唾弃了。
导致的结果二,家人把他送进大牢!
詹荣为了让詹平下定决心,赶紧发起:“在场的除了万家,还有不少没结工钱的吧,这都年底了,哪家不需要钱过年,你们可得好好把院门守住,只要抓住这个贱女人,我一准给你们结清。”
詹荣一把抓住詹平的手臂,分外用力,“哥!我知道你在意这个女人,你只是一时糊涂,但是现在你也看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他害死爷爷伤了爸爸,又离间我们一家人,你可千万别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中了这个贱女人的计啊!”
陈苏一把推开詹荣,“别碰我的丈夫!”
陈苏扬起灿烂的笑脸,此时阳光正好,淡淡的金光像最好的胭脂,能掐出水的脸蛋上流光溢彩。
陈苏的眼睛多像九年前的初见,那样全身心的信任,就像他是她的神。
陈苏讨好的摇着他的胳膊,声音甜的发腻,“詹平,我只是教你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这世上只有我对詹平最真心。”
“最真心?”詹平眯眼笑了,慈悲的像个佛陀。
陈苏莫名的发憷,不过不影响她的发挥,“詹平不会要送我进大牢吧?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家人,你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抛弃我吧?还是说,你怕他们,所以宁可做个交出自己女人的孬种?”
对于寻常人,陈苏的每句话都能正中人的软肋。可是詹平不是寻常人。
没人能看透詹平,这是詹平第一次表达自己的心思。
詹平推开陈苏,面朝阳光,目光平视,金色点亮了他眼里的清净色,他总算有了些尘气。
詹平的声音干净平缓,“小时候爷爷跟我说,男人是泥,越踩越硬,便有了路。越夯越固,便有了房子。女人是沙,跟了烂泥的男人,就随波逐流成泥沙。跟了水泥一样的男人,便是坚固的混凝土。爷爷说,你看懂石头说的话,不要跟别人说,因为石头哪是泥巴和沙子能明白的?所以,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说。”
可是。
“我就这样活到二十八岁,直到遇见陈苏。我才明白,女人是软的,活生生的,比石头还有乐趣。”
詹平闭上了眼睛,她身体的触感似乎就在指尖,做石雕的手比一般人敏感,所以她的每一寸都刻的分外清晰。
七年。
他恨陈苏。
石头是他二十多年的恋人,他被废了手,就像肾亏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子一样无力。
他更恨陈苏的绝情。
她不仅毁了他成神的那一部分,也毁了他做人的乐趣。
她让他一无所有。
詹平一把搂住陈苏,他的心跳的好快,那是她两年一腔情愿的相恋时都不曾有的。
詹平低头看她,缱绻的柔情款款:“苏苏回来了……我又觉得人生有乐趣了。”
至于别的,尊严气概、流言蜚语,通通都是身外之物。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张丽红以为他穷的叮当响而导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完全惊动不了他分毫。
所以,陈苏完胜。
陈苏太了解这个男人,他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谁碰上去都是自己找死。
好一个人生乐趣……她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不过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柔软了,这便是她给予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
陈苏漫不经心的亮出钻戒,阳光下10克拉的钻戒能闪瞎人的眼睛。
陈苏截住詹平的话锋,“詹平当然觉得人生有乐趣了,对于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男人来说,什么才是他最重要的?而我恰好有这样东西。我这次来,不是跟他破镜重圆的,而是谈一笔一百万的生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