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普照的,詹平和詹浩坐在五楼的茶室窗边,詹平微抬下巴。
一轮红日金光璀璨,就像站在高处的成功人士,通身金光,让无数仰视的眼睛不可逼视。这金光成了太阳隔离人间的一层纱,光芒是给别人看的,孤独是留给自己的。
詹浩顺着他的方向瞅了瞅,“我还以为天上有什么东西呢,让大哥看的这么入神。”
“我只是在看太阳。”
“太阳有什么稀奇的?”
“闲着无事,我来教你一点人生道理。”詹平的薄唇吹动着袅袅生烟的茶水,润过水的唇上浅浅樱色,弹性十足,生机勃勃,很是诱人。
詹浩险些呛了一口,“别了,人生哪有什么道理可言,有这功夫还不如说说这茶道,这明前毛峰还是你们a省名茶呢——”见詹平脸色有些不对,赶紧赔笑,“我忘了大哥已经不是a省人了,大哥你别跟小的计较。”
“小时候我还陪爷爷摘过明前毛峰,后来做生意招待客户,煮一壶沸水,咕噜一下给冲下去,还高兴的跟客户说这是名茶味道好。现在算是明白客户为何表情古怪了。看到这些小姐左一道又一道的,到嘴却甘而不爽,怎么着都爽不起来,你说这是怎么了?”詹平的双眉锁起,眼里有些暗。
他是想起些什么了,那时候的陈苏火气大,这季节就穿上了裙子,有一回还充当了“以色侍人”的公关,傻兮兮的一个劲催客户喝不Ш鹊脑蕉嗌意的把握就越大一样。这么好笑的事——偏偏笑不起来。
詹浩有些渗,“大哥你还是说人生道理吧。”
“你不是说学这没用么。”
詹浩故作夸张,“怎么没用了?学会了我就跟大哥一样是有内涵有逼格的玉石三代了!到时候老爷子再也不愁我的婚事了!”心里暗搓搓的却是,咱没这慧根,敬而远之听听就算,你还是一个人去打光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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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两人在谈人生,楼下的一家三口在过人生。
楼下的双行道被一条河隔成两个单行道,实验小学位于南侧的单行道上。此时正值学生放学的时候,一女教师领着一帮孩子,沿着河边,往十字路口方向去。
北侧的单行道上,停着一辆白色宾利,从车上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男人去另一侧拉开车门,先着地的是两条女人的腿,尔后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优雅的走下来。
男人给了女人一个拥抱,女人像是有些疲惫,把脸埋在了男人的肩膀好一会儿。像是卸下了盛气凌人的武装,女人的背影纤细而娇弱。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背,在她耳边低言哝语。尔后揽着女人的腰,也往十字路口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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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浩看詹平神情专注,也没个动作,不乐意了,“咱们等在这,连喝两壶茶就是为看旭日两个董事长秀恩爱?”
詹平端茶的手不停:“你觉得他们恩爱吗?”
“这还不叫恩爱啊,都说人的荷尔蒙只维期几个月,人家那是十年如一日,上班在一块,下班一起接送儿子,周末一家三口去度假,就跟连体婴一样,还没个绯闻!这对恩爱夫妻在公司事务上配合默契,一个政策接一个政策的,股票一路飘红不说……”詹平脸色越平静,詹浩愈发心底发毛,声音越来越低。
倒是詹平和颜悦色道,“你觉得何副董真的是因为爱情么?替人养子,放弃股份,恐怕圣父也做不到吧?”
“我觉得只有真爱能解释的通,你看那天啊,观音送子的寓意谁不晓得,明摆着咱们是来打脸的,要不是你说舞女羞辱陈董,何副董会失了理智钻入你的套?能让男人失去理智这不算什么,问题是能让那么理性隐忍的男人爆发,啧啧……”
这不是詹平心里认定的答案。
这一对男盗女娼,怎么可能是真爱?
陈苏这种女人,也配得到爱情吗?
詹平冷笑:“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吐出的每一个字越值钱,越不会有功夫说废话。我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到‘舞女’。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无数的男人,说的就是这个风光无限的陈董。陈董当年落魄时,就是人尽可夫的舞女!而我,恰好做了她一段时间的恩客,当年我穷的叮当响,就拿观音像来抵嫖金。”
詹浩懂了,“难怪当时陈董熄了气焰?不过,你这个说辞还不是应证了我的判断?这种引人非议的不堪过往,就连我这种没脑子的都知道,自然该藏着掖着。何副董要不是爱之深,会跟你杠起来?”
为什么全天下人都认为这对“婊.子配狗”是真爱?
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无数的铁证,证明这个悖论的不成立。詹平眼睛眯起,语带讥讽:“难怪你只能做个挂名三少与家业无缘了,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人家旭日那么大的产业握在手中,流言蜚语也碍不了实质。可是于万众瞩目根基不稳亟待联姻的詹大少,怎么能有此污点?何副董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敢这么赌——恰好相反,只能说明此人冷血无情。”
詹浩被绕糊涂了,这费脑力的事他也不争了,不过,有一桩很是怪异,“你不是为你的未婚妻守节九年了么?看不出来你也是会嫖.娼的人啊——”
詹平的手指划动手机,手势优美,“三弟,你对女人最精通了,看看这几个千金,哪张脸是纯天然?哪个胸没隆?为了下一代,我得谨而慎之。”
詹浩怒了:“老爷子这是偏心!早说有这么好的货色,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