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拿着一堆厚厚的书籍和案册,放置在苏子浅的书案上,他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苏城主,这是太尉交于你的任务,太尉说,苏城主新官上任,理应不该接管如此重要的事务。
但苏城主即得深得圣上看重,想必苏城主定然有过人之处,太尉要本官向苏城主转告一句尽:
此译事乃事关重大,编译然起古朝历史,四日之后的两国会见。
届时,我然起国是否能够让晨希国瞧瞧我然起国的辉煌历史丰,
扬我然起国的国威,宣我然起国的朝风,紧密关乎此事的成败。
苏城主责任重大,切莫辜负了圣上对苏城主的一片期望。”
苏子浅起身,随意翻了一下这些书籍和要记录的案册,却诧异的抬头,望向那位传达太尉意愿的大臣。
“此乃然起开朝记录编辑的实录,而我然起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下官学识浅薄,履历不足,怎能担此重任,去编译……”
“苏城主不必推辞,亦推辞不得,这是太尉请示过圣上之后,才颁布的命令。
本官也无权更改,既然圣上器重苏城主,太尉亦看好苏城主,眼下还有四天时日,苏城主就好好琢磨琢磨罢,本官告辞!”
那位大臣的官袍的颜色,与杨缺岢身上的官袍的颜色一样,想必又是一位正三品的大臣。
苏子浅望着他的背影,随后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书籍上。
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他们竟然要一个官不过三品的官员,去编译本国开朝的典籍,这不是故意为难么……
莫说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就算是,也未必精通这个朝代开朝时的文字。
又怎么能在短短四日的时光里,把手中这些古书,编译出来……
苏子浅凝着手中的书籍,久久的,不发一语。
如今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凭她一个异界来客,在短短四天之内,是绝对完成不了编译这件事情的。
与其急躁不安,她倒不如静下心来,想想,眼下有谁能够帮到她……
思及良久,她发现,除了求助苏丞相,她……谁也求不得,亦,谁也不能求!
苏子浅淡淡的叹了一声,当官当成四面楚歌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贬官不远了?!
拿了一本最薄的史书,苏子浅抬脚下楼,下至一楼时,苏子浅明显看到,太常寺少卿‐‐罗长坤看着她,他的唇角,勾起的一抹刻薄又幸灾乐祸的笑容。
苏子浅垂了垂眼睛,没有说话,她沉默转身,面色沉静,缓缓的迈出了屋子。
只留一个平静的身影,任由他们随意嘲弄。
……
…………
要编译古史,首先要懂得书上的文字。
放眼整个然起,只有,才具备最完善的文献档案。
走出屋子,苏子浅扫了一眼周遭,大路上,一个奴才婢女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不似午时那般人头攒动
想来,是他们各自干活去了。
疏科院的道路上,绿荫围绕,一身着墨绿色官袍的少年走在一排排的大树下,绿叶为他挡住了绝大部分阳光的亲吻。
却依旧挡不住一些阳光,从交叠的树叶里,投出一些破碎的光点,打在少年沉静的面容之上。
少年的容颜清秀,一双幽深似井的眼眸望着前方,平静的视线……让人只需一眼,就能拂去心中的焦躁不安,慢慢的沉淀下来。
苏子浅走在大路上,不过片刻时光,一个行色匆匆的奴才便打她身边经过。
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还是别的,只见他疾步的步伐,在越过苏子浅的时候,稍稍的放慢了些。
苏子浅见有人路过,便拦下他,轻声问道:“不知这位朋友,可否告知怎么走?”
那人停下脚步,他转身,望向苏子浅。
一道蜿蜒狭长的伤疤赫然暴露在阳光下,苏子浅眸色不变,唇边挂着一抹浅笑
。
那人问道:“大人要?不知大人是谁的属下,附属谁管?”
苏子浅应道:“我附属太尉,属太尉管辖。”
那人似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对苏子浅道:“即是太尉的部下,那奴才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请大人随奴才来。”
有人引路,是再好不过的。
虽然此人出现的时间有些怪异,但时间有限,加之艺高人胆大的心理,苏子浅并没有多问,亦没有推辞。
她跟在那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的位置显然离自己办案的地方很是遥远,苏子浅跟在那人的时候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的楼下。
苏子,暗数了一下,藏经阁总共有九层。
她紧了紧眉头,且不论这藏经阁有多大,光就这层数,也够让她找上四天四夜的辅助书了。
还谈什么编译……
苏子浅的唇角展开一抹笑容,对引着她来的人笑了笑。
“在下谢过朋友相助找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低着头,看起来像是不愿被人看到脸上的伤疤。
他似是无意问道:“不知大人来藏经阁找什么?奴才里当过的环境,是略知一二的。”
苏子浅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闪过,只见她淡淡的笑道:“我来找,古史书的翻译辅助文献,不知朋友……可否知道它在几层楼能够寻到?”
……
…………
古史书的翻译辅助文献,在九层楼能够找到。
当苏子后,留在原地的那人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