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浅避重就轻,“是那设局之人在背后,算计我们,所幸王爷智勇双全,这才逃过一劫。”
绿若道:“公子身上……明明没有一点伤痕,为何公子……会中了蛇毒?还有……公子衣袍之上的鲜血,从何而来?”
苏子浅的眸色微闪,思绪倒转今日上午,他们穿过丛林之时的场景。
君寒有意受伤,她却不知他的想法。
当她看见君寒被毒蛇咬了一口过后,便见君寒将那条毒蛇一掌杀死。
因动用了内力,毒素迅速蔓延,君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重伤一般,得支着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那时,她亦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当即撕下自己的里衣布条,抓过君寒的被咬的手,紧紧地绑在牙印的上方,阻止血液的流通。
她没有匕首,不能帮君寒放血,只能俯下身,帮君寒把毒血吸出来。
那时君寒被她的举动怔愣了几秒,随后有心阻止,却终究是木已成舟……
那蛇毒果然够毒,帮君寒吸干净毒血之后,苏子浅原就不适的身体,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厥。
那时,她既不能动用内力,又将来临月事,眼下还中了蛇毒,着实有气无力,跌倒在君寒的身旁。
却不料,君寒竟以身相护,凭着虚弱之躯,硬生生的……将她接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时,她瞧见君寒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感觉到……君寒抓着她手的力道,极其的用力,好像要将她的手折断一般……
后来,她便听见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该死的,苏子浅……你平日里的聪明到哪去了,没看出来本王是故意的么?!”
大脑一片混沌,晕晕沉沉间,苏子浅隐隐察觉……有人扣着她的下巴。
将一股充满血腥味的液体,强行渡入她的口中。
再后来……
待她稍稍……清醒一点,便见君寒抱着她,走在一条小道上。
腹内时不时的一阵绞痛,空中若有若无的飘着血腥的味道。
苏子浅挣扎了起来,道:“王爷,此举于理不合,你将下官放下来,下官可以自己走……”
的确是于理不合,一个男子,抱着另一个男子行走,若是被人瞧见,定然会被世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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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
她与君寒的身份,皆不是寻常之辈……
那是……会造成轰动的。
君寒低头看了她一眼,“想回京都,就闭上嘴……好好休息。”
苏子浅了解君寒说一不二的性子,便没有再挣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
反正她与他的名声……早已在宫中流传的不堪入耳,又何必在乎,世人对他们的看法……
忆及此,苏子浅看着绿若,道:“此事错综复杂,你毋须知晓太多,你只需要记得……待我们安然无恙的……度过这几天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
翌日
喝过红糖水,苏子浅披着外袍,坐在书案前,正在翻阅先人治水的案例。
自昨日起,她就吩咐绿若,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除了昨日,她为了不让君寒逗留的太久,被逼同意君寒今日过来瞧看她之外。
其余的外人,一律不可踏进阡陌苑一步……
一大清早的,苏染笑前来看过苏子浅,道了几句贴心温暖的话。
不过……
瞧着苏子浅的脸色依旧苍白,加之苏子浅对她的态度,亦是不咸不淡。
她便劝告苏子浅,要好好休息,随后提出告辞。
苏子浅亦没有留她。
之于苏染笑,她与她之间,不过是相护利用的关系。
苏染笑帮她……解决了一年前原苏子浅的玷污案。
她亦帮苏染笑,推掉了李氏为她寻得亲事,又顺手帮她缠住了李氏,让李氏无暇分身,顾忌不了苏染笑……
她们两人,谁也不欠谁……
至于自己受伤一事,她过于关心,亦不是没有目的的。
毕竟……
一个诺大的丞相府里,真正的……能做她靠山,共同对付李氏的……
只有她苏子浅一人。
如今苏染笑与李氏,算是形同陌路,苏染笑不将苏子浅好好维护着,好好捧着的话……
谁……还能护她苏染笑周全?!
方嬷嬷和红绫,一直在炖一些滋补的营养品,递给绿若,让她给苏子浅送去。
绿若端着托盘进来,她眉眼忧愁,将姜丝炖鸡蛋的食药置于苏子浅的书案一角。
自一年前起,公子每次来月事,都饱受折磨,不论吃什么药汤,总是不见效。
她亦曾问过苏子浅,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那时……
苏子浅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答道:“废我武艺。”
废苏子浅的武艺,绿若自当是做不到的。
且不论绿若是否舍得伤害苏子浅,即便舍得,亦要想想……
她是否有这个实力,去废掉苏子浅的武艺……
答案显而易见。
绿若无奈,便也无法再说什么,一心一意的,调好苏子浅来月事的时间就是……
可……
当苏子浅入了朝堂,在那次蓝介山剿匪一事中,苏子浅让她煎了一副药汤。
绿若知晓,那时苏子浅的月事,差不多就快来了,而恰在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