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俞璟辞注意韩湘茵明显松了口气,俞璟辞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韩湘茵,一杯拿在手里。
“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儿?”
韩湘茵还记得见到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分明是俞公府的俞婉,她心里存着疑惑想问问俞璟辞,然就刚才,她脑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声音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要搬到宫里边去了吗?想问问皇上说了我们住哪儿了没?”
在太子府住了好几年了,临了要搬走了,不舍是假的,可皇宫里她必然要去,问问没什么值得奇怪。
“我没问过皇上,估计册封完了娘娘就知道了!”
俞璟辞没从萧珂缮嘴里听到什么,况且,也不是她们商量了萧珂缮就会由着她们的意思来,还是一切凭定夺吧!
韩湘茵故作遗憾,“府里边有朝哥儿喜欢的盆景,想来进了宫也见不着了,他看身边丫鬟婆子打包行李,紧张得赖在我身边不敢走,那么小得人也不知怎么与他说!”
朝哥儿只会说简单的一个字,对于搬家自是不能理解,俞璟辞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朝哥儿年幼,对府里的一草一木有感情也不会太过不舍,小孩子忘性大,入了宫,里边有更多好玩的了,自会忘了府里的一切!”
俞璟辞不明白韩湘茵找她所为何事,若真为着搬迁至宫,大可不必,历来,宫里边的住处多是根据品阶来,册封仪式后就会往里搬了。
韩湘茵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俞璟辞小心应付着,等人走了,她叫来山楂,“你打听打听俞侧妃有何事儿,今日来,瞧着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轻松!”
中途,韩湘茵说话总会若有似无扫过她脸颊,在她眉角处停留了许多次,若她是个男子,定以为韩湘茵芳心暗许,春心萌动了,然韩湘茵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况且她是女子。
山楂心里边貌似也兜着事儿,木讷的应下,走了,俞璟辞只以为她这两日在外边花了不少银子,回屋后和夏苏道,“山楂若是银钱不够了,你给她些!”
山楂要跟着她进宫,夏苏,禾津成了亲却是不能了,为此,夏苏这些日子,脸上总带着惆怅。
听了俞璟辞的话,应下后,回屋数了数手里的银子,搁到了山楂床上。
山楂回来很晚了,低着头,神情恹恹,心事重重的样子。
屋子里的书,俞璟辞让人收起来了,手边只留了山楂从外边买来的话本子。
“打听到什么了?”
山楂摇摇头,神情奇怪,“韩侧妃从榭水阁出去后,回了趟韩家,只带了身边的两个丫鬟,据守门的侍卫说,韩侧妃神情凝重,走路拧着眉,好似有想不开的愁事!”
最后一句,是山楂根据侍卫的描述自己得来的,韩湘茵如今的愁事怕就是后宫之位了,不仅她愁,太子府的三位都愁着呢!
俞璟辞没放在心上,转而一问,“你身上的银子花完了?”
山楂不解的啊了声。
“别说韩侧妃,我瞅着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成亲还有两年多呢,莫不是恨嫁了?”俞璟辞戏谑的调侃。
除此外,真的很难想象山楂心里边有什么值得发愁。
“不是,不是,就是奴婢......”山楂不知道怎么与俞璟辞说,摆着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奴婢就是,就是怕照顾不周到!”
她自小在俞公府长大,没有学过宫里的礼仪,而且,主子身边的夏苏,禾津,因着成了亲都不去宫里边伺候,她心里觉得惶恐,担心主子有个意外。
“别太担心了,皇上说了,教导礼仪的嬷嬷快来了,好好学规矩,别人怎么来你就怎么来,不出差错就好!”俞璟辞安抚她,微微笑道。
山楂没瞒过俞璟辞任何一件事儿,有话说不出口,憋得可难受了,可她总觉得事情没她想得简单,回家探亲还要等上三个月,真够着急了。
回到屋子,夏苏禾宛不在,估计还在厨房折腾。夏苏不能跟去宫里,忙着把所有厨艺全传给禾宛,拉着禾宛认识了简单的药材,熟知它们的用途,习性,以及相生相克的原理,山楂脑子笨,记不住,重任就全交给禾宛了。
她心里边琢磨着和夏苏商量商量。
她喜欢出府,出了太子府的大街,十字路口蹲着的那名妇人拉着她要与她说事儿,山楂养于下人,对乞丐不说喜欢,心中也不会轻视她们。
而那名妇人,第二次见面就叫出了她名字,还问她主子的情况。
她脸上全是炭灰,顶着好几月没洗过的鸡窝头,山楂一时没反应过来,应了她。
等回神时,才想起,她上次未透露过她的名字,那人如何得知她叫山楂?而且,瞧着那女子的眼神,山楂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刚才向侍卫打听韩湘茵时,她猛然想到了,那人的眼神,不是与已经死了的大小姐一样么?八卦心起,她就想和主子说说,联想起之前那女子问了主子的诸多情况,总觉得不妥,主子好不容易怀着孩子,若因着这种事儿动了胎气,她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罪。
夜凉了,山楂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禾津当值守门,夏苏带着禾宛在厨房里学艺,看着荷花帐顶,她默默数着小羊,子时,她要和禾津轮值呢!
宫里的嬷嬷是有太后亲自选来的教养嬷嬷,主子们有三位嬷嬷教导,丫鬟婆子有四位轮着教导。
俞璟辞瞧了瞧身边的丫鬟婆子,跟着她进宫的人已经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