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宛伺候着俞璟辞梳洗,洗了头,俞璟辞刘海搭在额头上,黑黑的一拢,她躺在软椅上,吩咐禾宛,“禾宛,把熏笼找出来!”
熏笼拿来熏干头发用的,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笼子,里边燃了金丝木炭,外边罩着一层花香的缎子,洗了头发把头发放在缎子上,不一会儿就干了,俞璟辞的头发极好,乌黑浓密,平日她不用熏笼,说是会伤了发质。
禾宛诧异了一瞬,转身找了熏笼出来,夹了两根金丝木炭进去,热了,她搬根小凳子搁在软椅旁边,手托着俞璟辞的头发,平顺的摊在熏笼上,不一会就翻一翻,久了,太干,头发发质就伤了。
很快,头发全干了,俞璟辞伸手撩了撩刘海,被刘海笼罩的额头出了汗,撩起来稳住,叫禾宛拧了湿帕子把汗擦了,然后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拿了梳子,禾宛上前被她止住了,“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去偏院看看磊哥儿怎么样了!”
禾宛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朝旁边的张多点了点头,今晚,磊哥儿搬去了偏院,走时哭了好一会,还是被娘娘哄了明天给他做许多好吃的才不情不愿跟着胡太医小徒弟走了。
说是偏院,也就偏殿旁开了个小门,小门就去是一处独立的院子,两进两出,算大了,磊哥儿身边山楂伺候着,禾宛进屋,山楂和小凉坐在磊哥儿的左右两边,正在讲什么稀奇好玩的事儿,走近了,才看清,山楂手里拿了一块玉石,和小凉手里的玉石在打架。
“磊哥儿!”
她一说话,三个人都抬头看着她,禾宛脸上带着笑,“磊哥儿,娘娘让我瞧瞧你,叫你早些睡觉,明日起床就有好吃的呢!”
天色不早了,小孩子早些睡觉对身体有好处,磊哥儿探着脑袋,朝禾宛身后看了好几眼,估计没见着俞璟辞的人影,有些失落,旁边的小凉也感受到了,踩下地,双手抱起磊哥儿,“磊哥儿,走,咱去床上躺着,师傅教了我好些好玩的,我慢慢给你说!”
走了两步已是气喘吁吁,还不忘转过头对山楂说道,“山楂姑姑,男女有别,就不叫你进内室睡觉了!”
山楂哭笑不得,见着他两进了内室才转身和禾宛说话,“娘娘歇下了?”
禾宛摇摇头,走时皇上还在沐浴,“估计快了,你在外间睡着会不会热了?”每个宫的冰块都固定了,磊哥儿来了偏院,宫里的冰块还没分下来,用的冰块是从香榭宫匀出来的,山楂守在外间,今夜是没有冰块了。
“不碍事,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山楂打开凉席铺在旁边的软榻上,听了听里边里边的动静,和禾宛小声嘀咕了两句,躺上去,很快闭上了眼。
而内室,一向话唠子的小凉可谓是过足的说话的瘾,胡太医整日忙,话不多,加上在太医院当了好几年的值,也知道隔墙有耳,多说多错,八岁的小凉却忍不住,没说到兴头上都会被打断,别提他多久没痛痛快快和人聊过天了。
磊哥儿胆子小,话又少,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瞪着你很是可爱,小凉惊觉他是大哥哥了,自要肩负起照顾磊哥儿的责任,于是,就把太后生病了当成了故事讲给磊哥儿听,完了,还幸灾乐祸的点评了几句院长的好话,“院长今年五十多岁了,我一直以为能当太医院的院长一定要头发花白了才行,往回院长给宫里的娘娘们瞧病时,你是没看见,胆小得很,这次倒好,到了太后跟前,直接破起案来了,而且还破对了,我可是听说了,太后叫人打赏了院长好些东西呢,院长可算是给太医院重重长脸了!”
磊哥儿一直盯着他一张一翕的嘴,没多久就闭上了眼,说完了一长串的小凉低头时,笑了,果真还是小王爷气度好,睡着了都没叫他停下,哪像师傅和大师兄,总管着他,不叫他说话。
而香榭宫正房,俞璟辞的的头发自然披在肩头,刘海放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大眼红唇,萧珂缮见着的第一感觉。
“皇上,是不是太长了些!”俞璟辞的刘海,中间短两边长,此时放下来,遮了脸,她虽然觉得好看,可看上去和两三岁的女孩差不多,两三岁的女孩头发还不是很长,为了好看,大人都会帮着剪出一撮刘海来。
萧珂缮没说话,潜退了准备进屋的宫人,走到铜镜边,扶着她的脑袋,正看向铜镜,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她的头发,俞璟辞惶恐,要起身,被他按住了,“好看!”
一头乌黑的发,没有头饰装饰,清新丽人,娇小可爱,比上次,别有一番风情。
俞璟辞坐着不动了,头发她梳过了,萧珂缮一疏,一下就到了底。
俞璟辞觉得萧珂缮是不是魔怔了,梳头发也不说话,一刻钟了,才搁下梳子,回到床边,拍了拍里边的位子,俞璟辞过去爬上去,刚躺下,身上就罩上了一个黑影,随后,是突如其来的掠夺!
俞璟辞脑子发蒙,不知道萧珂缮来得猛烈是为何,在她的一绞下,两人才停了下来,他还在她身上,手里掐着一撮她的头发。
“皇上!”俞璟辞偏头,看了看外间,听到动静的张多差人备水,帘子外有了人影,萧珂缮软下的身子一挺,俞璟辞呼出了声,帘子外的人影没动,随即,退了出去。
“皇上!”
萧珂缮慢慢磨着,看到她眼角氤氲了水汽才停了下来,“朕是不是老了?”
“......”俞璟辞意识回拢,啊了声,萧珂缮今年二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华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