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哭声持续了许久,后来还是刘嬷嬷看不下去了,擦干眼泪,往外推了推禾津,“夏苏活着是好事儿,瞧咱把娘娘都弄哭了,今个儿山楂值班,我们带夏苏回院子好好聊!”
禾津还一抽一抽耸着肩膀,闻言,点了点头,夏苏在一旁,声带哽咽的插过话,“奴婢还是要御膳司守着给娘娘煲的汤,你们先回屋,待会空了我来找你们!”
什么事儿都没有俞璟辞的汤重要,今时,只靠着她的奶奶着两位孩子,要是奶不够,吃苦的就是两位小主了,大家心思都清明了许多,俞璟辞也哭得累了,半倚在床上,摆摆手,“你们先去忙吧,刘嬷嬷,瞧瞧诺言和云起尿了没!”
刘嬷嬷洗了手,走到摇床边,伸手探了探里边的尿片,两位小主夜里尿了也不哭闹,他们要时刻不注意,立春了,天气还凉着,不能感冒了。
“还干着呢,我先打些水备在屋子里!”刘嬷嬷走出去,领了两个宫女,抬着水,去偏殿炉子里温着。
屋子里安静下来,俞璟辞喝了汤,很快睡了过去。
萧珂缮今晚睡在明阳宫,整理着手里的名册,牵扯的人数众多,京里好些人家都参与了,萧珂缮一行字一行字看着,越到后边,嘴角的笑意越深。
他知道赵家势力蒸蒸日上是靠着赵氏,她的母亲,中庆帝不怎么干涉后宫,等想起来干涉时,已经晚了,后宫中的妃子和外边的朝堂拉帮结派,最厉害的就属当时的赵氏和舒氏,一位身为皇后,一位最得他宠爱得贤妃。
张多在一旁伺候着,折子里的内容他明白干系众多,再次奉上一杯茶时,忍不住提醒,“皇上,二更天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贵妃娘娘生产,皇上紧张了许久,后直接晕倒了,然后又接见俞世子和武定侯,身子骨再好也熬不住,何况,往后几日才是真正拼体力的时候呢!
后边的名单,萧珂缮翻得很快,几乎浏览了一遍就过了,只是,再看到华国公府下边的官僚时,手指一顿,当年,中庆帝给她指了一名太子妃和四名太子妃的事儿他还记得清楚,周瑾的性子他找人打听过,依着当时的华国公府,他以为中庆帝没叫周瑾当太子妃是看不上周瑾性子,如今一瞧,周瑾比起当时的俞婉,背后的华国公府和俞国公府,后者才是真正的清流一派,当太子妃更好。
俞璟辞半梦半醒间,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翻过身子,地上的木盆里,刘嬷嬷一手抱着云起,一手拿着帕子小心为她擦拭着身子。
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俞璟辞的肚子传来咕咕叫,不过,某处的胀痛更明显,转向摇床的方向,她慢慢爬起身,“禾宛,把诺言抱来!”
刘嬷嬷抬起头,脸上堆着笑,“娘娘,您醒了?”
孩子对水有种莫名的亲切,云起也不例外,大半的身子都泡在水里,两只手举过肩头,刘嬷嬷沾着水的帕子一滴过她脖子,她的手脚就开始蹬着,一脸愉悦。
俞璟辞先把多余的奶挤了些,搁了几个时辰的奶带着火气,孩子吃了不好,诺言刚洗了澡,穿着单薄的中衣,一到俞璟辞怀里,头就朝她的胸口拱,俞璟辞也难受着,侧过身子,撩起衣衫,很快,屋里就传来吸吮的声音。
给两个孩子喂了奶,俞璟辞才慢悠悠由禾津扶着,去隔间换了身下的东西,刘嬷嬷说恶露要好些日子才能干净,闻着身上的味道,她皱了皱没,禾津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娘娘,您在忍忍,过了一个月就能洗澡了!”
小产过一次,俞璟辞心里明白,不过,心里不好受就是了,出来的时候,床单被套换了新的,上边有浓浓的花香,坐上去,俞璟辞感觉身上的味道淡了些。
刘嬷嬷搬了凳子坐在两个摇床中间,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来找来的字谱,怪趣味的念着,屏风外就走来一人,明黄的衣袍扫过椅子,刘嬷嬷急忙蹲下身,行了礼。
萧珂缮手微微一抬,刘嬷嬷起身,走了出去。
看了两个孩子,萧珂缮坐在床边,“吃过早饭了?”
说话的当口,夏苏就提着食盒在外边禀报了,张多也跟着进屋,拿了一小矮几放在床上,端出食盒里的早膳。
俞璟辞吃不得味重的食物,早膳就一碗红枣参汤喝两个小馍馍,萧珂缮那的则要丰富许多,有水晶虾饺,有水晶包子,俞璟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在萧珂缮望过来的时候撇开了眼。
萧珂缮心里好笑,这笑蔓延至了脸上,夹起一个水晶饺放在嘴里,从未觉得有如此好吃过,开口宽慰俞璟辞,“辞姐儿要是想吃,一个月后,叫夏苏给你多做些!”
说完,想起搬去前边住的磊哥儿,“磊哥儿喜欢甜味的饺子,可以告诉夏苏叫她捯饬捯饬!出了月子,给你两弄一桌,朕就在旁边看着流口水如何?”
知晓他说的是自己现在的窘境,俞璟辞先喝了一碗汤,夹起一块馍,什么味道都没有,食不下咽,想着两个孩子,还是吞了下去。
想起一事,俞璟辞问道,“诺言和云起的奶娘可寻着了?”刘嬷嬷说的那番话虽然说到了她心里,可是两个孩子身边还是要配着一位奶娘,以后两个孩子稍微大些了可以帮忙看着也好。
“这事儿不急!”宫里送来的这批奶娘,他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就在俞璟辞说话的事儿他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待会抱诺言和云起下去试试,要是喝奶娘的奶就留下,要是不喝,问问刘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