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不好了!”
萧珂缮早有想过赵氏得了消息会不好,又听张多接着说,“太医说,太医说太后怕是中风了!”
中风了?
去了长寿宫,里边铺天盖地的哭声,萧珂缮走到床边,赵氏的脸沧桑了许多,旁边是韩湘茵,红肿的眼里还挂着泪,“皇上,臣妾,臣妾没有照顾好太后!”
萧珂缮握住赵氏的手,朝张多撇开一眼,张多示意,立马叫人都出去额,宫殿里只有萧珂缮和赵氏了。
他轻轻将赵氏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别至耳后,良久了,才开口,“母后,可是听了前边的消息气着了?”
他不是针对赵家,只要赵家没有参与此事,不会动摇赵家的根基,赵氏能被气成这样,分明是知道了赵家以前做的事儿,“母后,您好好养着,以后能好,您是太后,谁都不能撼动您的位子,至于赵家,朕也不知道会做到何种程度!”
在赵氏眼里,多半会以为他无情无义,早些年赵家刚开始沾染这一块不仅仅是为了拉拢那些大臣和商人,多半也是为着他的太子之位考虑,可是,赵氏从来没有想过,父皇既然把太子给了他就不会再更改了,三皇子败在了他手里,父皇什么都明白,不然,不会再死之前,求他留其他人一条命,中庆帝明白,皇位之争有多残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明白,所以,心里不怨他,在临死前,只是以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心情,告诉他兄弟手足,保留他们一条命。
赵家的支持在他眼里根本不足为据,为何没有阻止赵家壮大?他心里想了想,那时候他该是不屑的吧,想着赵家依附他,谁知道后来,赵家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呢!
赵氏看着他的儿子,从来都单薄冷清,小时候不说多亲近他,也不曾多留恋他,不知为何,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萧珂缮掏出给云起擦嘴巴的帕子,伸上前,小心翼翼为其把眼泪擦干,“母后,可知为何父皇不愿意到你的宫殿来?”
赵氏什么事情都顺着赵家出发,为后失了偏颇,和俞璟辞的性子不同,俞璟辞不曾依着她为俞公府谋取什么利益,最多不过是抱住他们的命罢了,但是,赵氏为赵家打下了一片天,今时,这片地要踏了。
萧珂缮说得不错,早些年依附赵家的人或许是看在他的太子身份上,毕竟,赵家是太子外家,靠着赵家不就是靠着太子,靠着如今的皇上吗?谁知道,皇上竟把刀伸向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是丧命的事儿。
今日是诺言和云起的洗三,早早的,萧珂缮就派人给俞公府送了信,叫她们进宫,谁知道,朝堂的事儿一发生,邱氏和周氏的轿子刚停在宫外,遇着出来的俞墨渊,几人又倒回去了。
俞公府闭门不迎客,敲门的人确是络绎不绝没有断过,周氏听着外边的声音了,心里一阵紧张,想起俞墨阳前两日说的事儿,扯着俞墨阳的袖子,“相公......”
俞墨阳安抚她,“不用怕,府里没事儿,待会我回去周府一趟,看看情况!”他们仔细调查过,贩卖官职的事儿周府真的没人参与,即使有,也是周府的亲戚,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的不过是贩卖官职的银子而已。
衙差们来来往往,京城里人心惶惶,萧珂缮担心传出什么胡言胡语,又昭告天下,说借着普天同庆之时,全国免三年赋税,贫困区酌情免五年,之前就免了赋税徭役的地方,年限在他说的基础上叠加。
一时间,落在人们心里的惶恐都没了,都说是拖了二皇子和公主的福气,消息到了贫困地区,更是投下了一汪春水,农户们高兴得手舞足蹈,有的地区还专门为二皇子和公主在寺里求了供奉的灯火,要保佑二皇子和公主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
与农户们的欢喜不同,为官者可谓是惶惶不安,皇上的旨意不针对他们,或许又针对,大赦天下,犯了罪,罪名也会从轻发落,也是他们应该,都说消财免灾,百姓们赋税的银子不都要他们出吗?
一时间,筹银子的筹银子,去衙门自首的自首,俞墨阳已经好些天没有睡过觉了,从京城四周不断涌来的银子,光是清点,翻册子,计算都应接不暇了,何况,京里的几大家族还没动了。
这次要是震惊,最震惊的还是华国公府,老国公好些年没有出过门了,他心里对皇上派出俞墨阳查什么事儿,心里是有底的,可是,听说了折子上边的人,他觉得请看了当今圣上。
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已经完全被架空了,这两人算是安插在朝堂最成功的同僚了,尤其是户部尚书,外边的人只以为是赵家的人,怎么会怀疑的华国公府头上,他隐隐有些不安,联想到吏部,考察官员自来是吏部的事儿,可是,皇上竟给了户部去做,或许,只是一部分。
“冀中,你差人打听打听,是不是淮南地区出了什么事儿!”冀中,是华国公的名字,周冀中转身出去了。
老国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都以为京里最厉害的是赵家,目前也的确是,可是,谁清楚,赵家的人也有他华国公的人呢!
周冀中是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舒家那丫头不见了,而且,淮南地区的官员送了大批银子进京!”
按理说,淮南地区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中,巡抚是个墙头草,不敢多管闲事,商会也对他们言听计从,商会会长极为老练,皇上的旨意下来才几天,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