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后院起火俞璟辞还是从长乐口中听说的,长乐对太子府的人没甚好感,当然除了萧珂缮。彼时长乐评价太子府的几位是这么说的,“太子妃面和性子软,心底如何瞧不出来;周侧妃直言快语,心思都写在脸上;陆侧妃自视甚高,是个会算计的;韩良人,柔柔弱弱不问世事,和出家人差不多!”
长乐颇为自得,起码,太子府的人俞璟辞不认识,她胜了一筹,得意的对她说“这你不知道吧?我也是听我母妃与人说起的,她喜欢陆侧妃,要我说,韩良人比她强些,起码身世清白,没人质疑她爹姓什么!”
韩家也是京城人茶饭后议论的焦点,韩家多出翰林院学士,皇上有心萧珂缮招韩家女为侧妃,谁料韩学士听到了风声,私下为韩英梅寻觅佳婿,圣上恼怒,降了韩学士官职,将其一家发配边疆,韩英梅入太子府为良人,故四位侧妃,得到头衔的只有三位。
她当时朝长乐竖起了大拇指,评价萧珂缮妃子,也就只有她有这个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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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墨阳不好奇她知道本葛卿的事儿,“你别跟着参合,有我和父亲呢!”
不过,傍晚去了刑部,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就进了宫,折子按着俞璟辞的说法呈了上去,皇上看后意味不明,顿了半晌,把他叫进御书房,指着折子问道,“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昨日禀报的句句属实,臣去刑部大牢看本葛卿,他递给臣一样东西!臣一并夹在折子里了!”俞墨阳板着黝黑的脸更显严肃。
皇上拿起折子里的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一看价值连城,本葛卿一介知府哪有能耐置买如此昂贵的手势?不由得想到十几年前的传闻,当即沉了脸,命俞墨阳退下。
出了宫门,俞墨阳掏出帕子擦拭了下额头的汗,兵行险招,事关太子府陆侧妃清誉,皇上必不会说开,不过,光是坠子,够陆怡颜抬不起头做人了。
俞璟辞心底的事搁下一半,送贺沁欢回乡下的小甲回来,说贺沁欢找着老妇人了,且在老妇人家旁边建了两处宅子,一处给俞璟辞,一处给郑霜,小甲把钥匙递给俞璟辞,道,“贺小姐说冬日乡下烧的暖炕比生炉子暖和得多,您若得空了去小住一段时间,乡间野菜丰足!”
“自然!”俞璟辞转身把钥匙递给禾津,让她锁在柜子里,问他贺沁欢过得可好,“贺小姐气色比在城里好上许多,那边有上京赶考的书生,待回乡把夏庄洋的事传开了,她听了心情会更好!”
贺沁欢和夏庄洋和离,夏庄洋宠妾灭妻的事传了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大家对夏宅的事无半丝兴趣,偏今年秋闱考试增加了考察书生品德一项,考官是赵阁老,听说夏庄洋所为,当即除了夏庄洋秋闱名单,并贴榜说明了原因,这才惹得京城人知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而此时的夏庄洋,正在一条胡同巷子里靠给人写信维持生计,不远处的夏老夫人坐在凳子上,面前堆了一大盆衣物,没办法,贺沁欢一和离,贺夫人就把他们从宅里赶了出来,时机仓促她们暂时住在客栈,寻思着找宅子。
之前住的好,找屋子夏老夫人眼光高了许多,要么嫌屋子位置不好要么看不上屋子布局,挑来挑去几人在客栈住了十来日也没结果。
两个丫鬟见着时机不对,趁他们半夜睡着逃走了。
夏老夫人平时攒下的积蓄也被两人拿走,她哭天抢地找了两天也没见着身影,客栈见他们没钱,一转之前的笑脸相迎,挥着手里的桌布把他们娘俩赶了出来。
夏庄洋不信命,还要回贺府找贺沁欢,“娘,沁欢心软,我们好好求求她,她会让我们回去的!”
夏老夫人叹气,只怪她平日待贺沁欢不好,硬着头皮敲响了贺府大门,守卫与她们说,贺沁欢已经离开京城了。
人海茫茫,她们去哪儿找一个大活人?身无分无的他们先是去城外的寺庙将就了两晚,夏庄洋受不了乞丐身上的臭味,去当铺当了衣衫,租了间屋子,与人写信赚点钱,夏老夫人则是靠给邻里洗衣物,换些大米馍馍。
今时,两人才知晓,往日的生活多么奢侈而遥远,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俞璟辞奇怪的看了小甲两眼,“你遇着他们了?”
“恩,他们住在百草堂的那条街上,我向老板请教裁剪嫁接花木时遇见了,他们没认出我来!”
小甲垂着头,俞璟辞看不清他表情,道“他们是咎由自取,你们也累了,出去和吴习找禾宛领了赏钱,放你们两天假休息休息!”
“谢小姐赏赐!”
夏庄洋的事俞璟辞很快就抛到脑后了,她只关心皇上对陆怡颜的态度。
傍晚,俞璟辞坐在枫树下,感受最后的霞光,被下人口中的太子驾到拉回了思绪,起身矮了矮身子,“殿下吉祥!”
萧珂缮进内室,绣架前的针线没了,篮子不知去向,左右转了转,见花瓶里插着一朵菊花,“爱妃喜欢菊?”
俞璟辞顺着他视线望去,是陆怡颜早前送的,摇了摇头,“妾身只是觉着好玩,殿下责怪妾身不惜花吗?”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爱妃也算至情至性之人,何罪之有?”萧珂缮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什么篮子,漫不经心问道,“天气转凉了,需要绣房重新为你量身做冬衫不?”
俞璟辞带了秀娘,况且禾津,禾宛绣活做得好,不需太子府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