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咽的动作很流畅,似乎早已习惯,所以并未有半分矫情。
“为你们的同生共死,是不是该举杯欢庆呢!?”
苏挽歌站在通往阳台的走廊口,斜靠着墙,扬了扬手中的红酒,挑着唇角笑道。
陆西顾捂着胸透,抬头看着来人,扬了扬眉,有些意外地问道:“挽歌!你怎么过来了!?”
“嗯,我原本是准备过来纵身一跃的,可是你们的举动,惊慌得让我觉得弱爆了。”苏挽歌靠着墙,满脸嫌弃地诉斥她们毁了她的计划,耸了耸肩,晃了晃手中的三只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办法,只有找你们喝一杯咯!”
没想到,苏挽歌这人倒是有些趣味。
顾南溪坐在地上,笑了笑,抬手,笑着说道:“苏大师,过来搭把手吧!?”
今日下午,在“在水一方”的见面,顾南溪那双透亮的眼睛,看准了她的心事,一句“表面阳光内心忧郁”将她的内心揭开,她仿佛看到那个岁月里没心没肺,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或许是太过想念,加上顾南溪语态平稳直扑人心,让她不得不将两人重叠。
苏挽歌不再多做想念,笑了笑,举步上前,抬手,稳稳地握住顾南溪和陆西顾伸的手,将她们一把拽了起来。
“寒碧山庄”内灯火通明,轻歌曼舞,舞曲悠扬,一派奢华井然。
隔着这些吵吵闹闹的喧嚣,二楼的露天阳台里,挂着两盏闪着微光的灯,还给漫天夜雪一点柔情与寂静。
露天的阳台,上面摆放着一条环形的皮质沙发,三个女人,各自端着一杯红酒,仰头畅饮。
或许是酒太过浓烈,不多时三人的脸上便开始透出一丝红色来。
陆西顾有些嘴了,眼神晃晃悠悠,指着顾南溪,笑着说道:“南溪,你怎么醉了呢!?我记得你在美国,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顾南溪也有些眼花,舌头打着颤,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才没醉!这点酒,是不可能喝醉我的!”
旁边喝得有些迷糊的苏挽歌,窝在沙发里,身子搭在靠枕上,面色桃红,笑着插嘴道:“嘿嘿,原来你们俩是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了!?”
陆西顾打了个酒嗝,抬起手,五指张开,比划着说道:“对呀……认识了整整五……五年呢!”
“对!五年,是五年!……”顾南溪点了点头,附和着,一边往沙发里缩了缩,眼神虚晃地看着苏挽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道:“你知道吗!?她啊……”
“她陪我一起打过工,在美国的大街小巷卖过玫瑰花,发过传单,做过服务员,陪我饿过肚子,一起吃过过期的面包,嗯,还有因为没有钱被房东驱赶,最后露宿街头……”
陆西顾听到顾南溪口齿不清的说着往事,一边仰头喝了口酒,一边跟着附和着说道:“呵呵……对!露宿街头……”
苏挽歌听着她俩说的往事,一直闷不吭声,怀里搂着抱枕,视线怔怔地看着她们。
眼前的这一幕,瞬息万变,仿佛是曾今的雪夜,那个未消失的故人以及还未长大的自己。
她的心在这一刻,有些隐隐的疼,莫名的热泪盈眶。
顾南溪顿了顿,仰头,大饮了一口酒,突然神情变得有些哀怨,说道:“呵!可是,西顾,你怎么不告诉,你是莲城的陆家大小姐呢!?那些艰难困苦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无所事事,对穷苦生活的体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