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突然感觉仿佛受到珍视一般。
盛世扯过旁边轻软的被子替她盖上,跟着侧卧在旁边,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低低地说:“南溪,很抱歉!今天我得太晚,让你受了苦。原谅我对你的恶劣态度,因为失去你的时间太长了,长得我的心已变得愈渐的疲乏老态。今天的这场火灾,你差点在我面前葬身火海,我发誓在你需要我时,一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以后我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以后,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没想到盛世会这般脆弱,紧闭的双眼里睫毛微微的颤动几下。
语毕,环住自己的手又紧了紧,将顾南溪往自己怀里拥了拥,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不多时,头顶便传来轻微的鼾声。
黑暗里,原本沉睡的顾南溪突然睁开双眼,挺翘的睫毛下,一双明眸灿若星辰。此时,那双漂亮的双眸里掩盖不住万千情绪,静静的适应着夜晚的黑色。
盛世的个子很高,加上他占有欲极强的姿势,让顾南溪枕着他的胳膊,蜷缩在怀里。
顾南溪的脸紧贴着他的颈窝,皮肤传来异样灼热的温度,将她的脸烧得通红。抬手低着对方的胸膛,企图将对方推开,却不料手心却碰到一层纱布。
纱布?!他受伤了!?顾南溪顿时心口一滞,手心扶着他的胸膛四处抚摸,这才发现他裸着上身,纱布围着整个胸膛绕了一圈。
顾南溪皱着眉头,想着方才回来时,发现那条脏乱的长裙上,正对胸口的位置,满是血渍。自己的手心因为纱布的缘故,并未往外渗出多少血渍。
那么,那些血渍从哪里来?
难道?
顾南溪突然想到,盛世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时,从天而降燃烧的粗大树干,以及滚落而下的石块,他全数替自己挡住。
那时候受了伤?可是,为什么他一点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反倒是背着自己,从山上攀岩逃生。
越想下去,顾南溪的心里越是不安!到底伤得重不重?
卧房内关了灯光,只有窗外微凉的月光照了进来。顾南溪轻微的抬起头,借着薄凉的月光去看。此时的盛世,整个人躺在月光洒落的焦点上,银色的光芒落在他雕塑般的轮廓上,整个人更加的坚毅立体。因为沉睡,此时的他,少了白日里的无理取闹与盛气凌人,更平添了几分柔情。
像极了五年前,那个温情的盛世。
抛开恩恩怨怨,此时的顾南溪仿佛调入一场魔怔,漫游在渺渺星空海洋。
白日的喧闹、争吵、哭泣,将她的体力透支,整颗心冰凉许久,却在此刻仿佛注入一股暖流。她分明的感受到,那颗心突然怦然心动。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她不得不贪婪着此刻的温暖。这份激流勇进的热血,搅得她脑袋里微微的眩晕,却是极度畅快的舒适。鬼使神差的向盛世的怀里靠了靠拢,整个人蜷缩起来,闭上眼,沉沉入睡。
这样的夜,窗外月光沉浸。那些漂泊不堪的浮萍,如今纷纷抓住就近的浮木,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安定。
这些情绪只存在于无人发现的暗夜里,等到明日天际泛白,他们又将带上伪善的面具,口是心非、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