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慕与君无宴离开离城之后便破开了空间,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荒芜之地,那里灵气稀薄,半个生物都不见,最是适合......适合杀人越货。
苏慕的嘴角噙着一些冷笑,将空间内死死压制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在日光下泛着幽暗的光膜,正是装了万衍神草的盒子。
上面幽暗淡蓝的结印似乎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撞得有些扭曲起伏,好像就要破开结印从里面逃出。
苏慕笑着,目光却是一片冷然,轻薄的朱点的唇轻轻地开合:“你不识好歹,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跟着她离开神弃之地飞仙而已,可是你想要伤她......”
她的话音刚落,盒子里的撞击就更加频繁了一些,好像是遇见危险想要逃脱的灵兽。
在很久很久以前,苏慕曾是一个杀手,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是一把最锋利的刀,隐藏在世间最黑暗的角落里,永无光明,她也曾向往过世上真挚的感情,想要逃脱这样的黑暗,背叛,灭门,她最终以生命作为代价,遍体鳞伤。
在她最黑暗和迷茫的时候,遇见了苏闲,那时候她灭了凡尘的一个家族,血染妆华,是她救了她,给她治伤,陪她一起逃过层层追杀。
她虽然不喜欢那样柔弱的人,觉得没出息没用,但是偏偏不会嫌弃她,她虽然有时候又笨又傻帽,但是很真诚,所求的东西从来都不多,也没有远大的志向想要做什么,永远都学不会贪心这一词,她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她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喜欢逗她,好似这样。走过了她生命当中最黑暗和无助的,从黑暗之中从新走出,重获光明。
这该是有多天真呢?!苏慕有些记不清了,在黑暗之中打滚过的人。她从来都是心狠的,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可是偏偏是苏闲,让她将那股子黑暗和毁灭的心慢慢地掩埋起来,慢慢地做一个正常的人。努力地修炼,站在至高无上的边端。
若是没有苏闲,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许是她早就化作一堆白骨,许是早已入魔,做一个毁灭天下的魔君,杀人如麻,不在意生也不在乎死,不知疼痛。
阿闲是她的救赎,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有人会依赖着她,对她完全的信任,不管她做什么,她都从来不问因果,不在乎对错,永远信任她,世上没有苏闲就不会再有苏慕,没有苏慕也不会有苏闲。
至于那些招惹她的人,若是苏闲能对付。便让她自己玩着,若是不能,那就没有必要活在世上,往万衍神草这样修炼数百万年的老妖精。还想夺她性命,早就没必要活在这个世间上了!
“你真是活久胆大,连什么都敢惹......”苏慕说话间将手中的盒子往上抛起,烈日当头,无数的霞光落在她惑世的容颜上,她眸光一寒。一道幽暗跳跃着蓝焰的火焰从她只见弹出,毁灭死亡的气息漫天铺盖而来,精致的盒子瞬间在火焰下化作灰烬。
冥幽之火,可焚尽天下所有的东西,是天地的冥幽之地,最大的刑法。
“啊——”一道凄厉的叫喊声从中传出,红艳的光包裹着一道虚幻的身影在冥幽之火中挣扎逃脱,可那幽暗淡蓝的火焰却是密结成一个彼岸花状的结印,将其包裹起来,紧紧往里面收紧,继续焚烧。
“救命——救命——”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空际,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苏慕站在君无宴的身旁,伸手握紧他的手,二人相视一笑,过往所有不好的一切都渐渐的远去,现在的他们,是开心的,这样就好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过我——救救——”凄厉的叫喊声慢慢地小了下去,烈火焚烧的声音还在继续。
苏慕抬眼看着,目光却是柔了下来:“你总说我太在意阿闲,便是破开时空也要找到她,那时候的我只有阿闲,陪伴我的只有阿闲,世间上没有苏闲就不会有苏慕,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我,算计我,唯有她不会,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一直在我身边,我曾杀人无数,血染天下,唯有她信我,因为她只有我......”
“在这天底下,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万代沧桑的,什么都会变,便是你我之间我不能保证千万年后会如何,但唯有她,对我永远不会变,沧桑再变,她也不会变了......”
君无宴的手僵了僵,然后伸手将她抱紧,他知道她受过很多苦,很难相信一个人,当初若不是他一直死缠烂打,这会儿估计她都会杀了他,她下手,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
“不管过去如何,你是我的妻,现在是,以后都会是,我们都会活很久,很久很久......”
她突然一笑,幽暗淡蓝的火焰已经淡了,那毁灭死亡的气息也慢慢地淡去,一颗光华黯淡的珠子从上面落了下来,落在地上,隐入枯沙砾石之中,慢慢地撑破地面,吐出一片叶子。
苏慕挣开他的手,蹲了下来,扯了它仅有的一片叶子,冷笑:“你活了数百万年,早已生了灵智,若是被困于神弃之地,早已飞仙,你的事情我本管不着,但是你不该打她的主意,还想取而代之,一株草也想翻天,今日灭了你的修为,也是你活该倒霉,怨不得别人,此处灵气稀薄,便是你在修行个千百万年,也飞不了仙......”
苏慕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看不顺眼便不看,招惹到她,那杀了便是,修炼到她这种程度,三千世界早已无人能管,一株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