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别气了。”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小心地安抚,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他并不希望她再去做什么,因为不想她收到什么伤害。
“渊......”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好像突然打破了魔咒一般,冰冷的脸色有些僵硬,手也不可置信地抖了一下,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神色有些恍惚,好像连她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阿闲,没事了。”他轻声地安抚,似乎要她的全部的气怒和惶恐不安驱除,一颗心紧紧地揪着,他知道她的不安和难受,可是他却更难受。
苏闲摇摇头,伸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呼吸有些不稳,他身上的气息温软熟悉,让她的冰冷的脸色渐渐软柔了下来,她喜欢离渊,喜欢到不能再喜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狼狈不堪的一面,这样的她,太让人讨厌。
“不怕!”他握紧她的手,声音放得很轻,“阿闲,是我,你看,是我。”
满园的藤蔓渐渐地消失,最后化作一点细绳圈在她左手手腕上,陪着空灵清脆的碎玉清响,像是春夏的清风,吹开了蛮池的荷花,清香悠远。
原来被藤蔓缠绕的人都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伸手擦着脸上吓出来的冷汗,脸色还是灰白的,劫后余生,不过就是这样。
苏寻松了一口气,直觉觉得离渊到来,她的命是保住了,离渊定然能将苏闲劝下来,她的命是保住了。
封冥也松了口气,“渊兄,你来得正好,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离渊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清冷无情,他不知道苏闲为何动怒,但是理由定然是出在这二人身上,这让他不高兴,非常之不高兴。
“我想,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皱眉,将苏闲抱了起来,小声地劝说,“阿闲,我们先出去可好?你要杀了他们,我们改日再来,这样子情绪不稳定,这样对你并不好。”
苏闲摇头又点头,她只是太气了,觉得心底太过憋屈,好像只有杀了对方才能安稳,可是现在想来,自己好像太过激动,险些入魔,这是修道之人最是要不得的,最是要不得的。
苏寻张张嘴,死死地咬唇,她不明白离渊是怎么样做到,分明是看到苏闲要杀人,可是他却是不怒也不恼,只是担心,那样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他是担心,担心苏闲出了什么事,他不问缘由,不管她做得对不对,只是一心扑在了她的身上,至于其它的人,生死都与他无关,这样强大的区别让她心底生起了一股子怨气。
“渊郎君就不问她为什么发了疯似得要杀了我们吗?!”
封冥脸色变了变,低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或许觉得她这样的话有些犯蠢了,皱着眉头,若是知道缘由,不等苏闲动手,离渊都有可能杀她,真是犯蠢,他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什么事都能这样聪明,可是偏偏每次遇见苏闲的时候都要犯蠢一下!
“今日之事,改日再说。”他抬眼扫过,目光冷淡,“我并不希望今日之事外头有个什么说话。”
苏寻咬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眨眼却是发现眼前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院中的清风徐徐,那两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竟然消失了......”她口齿喃喃,心却是难安,这样的敌人,她还有活路吗?!苏闲.....
离渊将苏闲带回了云华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半夜才醒来,两人呆在一起说了会话。
苏闲将事情与离渊说了一变,说完之后觉得抱着她的人身体冷了几分,似乎也是生气,眉眼都冷了。
“你是说,前世的时候,苏寻就是这样,险些害得你丧命?!”
苏闲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摇头,“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当初,说起来也不算她害的,若不是这样,我就不会穿越,不会遇见师兄师姐们,不会再有今日的苏闲,也不会与你相遇......”
说得也有理,离渊点头,将她抱紧一些,她刚刚的样子,实在是吓着他了,能惹她这样生气,不管不顾的人,实在是该死!想到此处,他心里有些担忧,“阿闲,以后什么事情记得要和我说,你这样让渊很是担忧。”
苏闲想了想,点头应了声,“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觉得非常之生气,气得再也忍不住,只有杀了她才是平复自己汹涌的血脉,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感觉,好像入了魔一样。”
“......我倒是不要紧,我只是恨她,恨她害了四兄,恨她害了我身旁的人,阿碧红珠她们,你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的记忆之中只有她们,他们一生护着我,可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阿碧死的时候只是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她给埋了,我当时当时......”
她当时哭得凄惨,阿碧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宣氏病故之后又一直呆在她的身旁,那时候她还是年幼无知,只知道阿碧是对她很好的人,那颠沛流离的一路颠簸的害怕和她的安慰,亲眼看着她闭上眼睛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阿娘的死,阿碧红珠的死,四兄的未来,那是她的心魔,若是不能改变这一切,那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魔,所以她恨苏寻,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能不恨!
想到先前,她还在为苏寻可怜,因为她的人生一路坎坷折磨,可是却发现,原来最可怜的是她自己。
她难过,她愤恨,从来没有过这样恨过这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