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箫声悠扬,延绵不绝,似有一种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
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之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融清晰耳闻,此女箫技其火候造诣,确已臻登峰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箫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间众人停下了脚步听痴了。
箫音勾起了每个人的内心情绪,众人都似中了魔一般呆立,一曲箫音竟有如此魅力。
箫音由若断欲续转而化为纠缠不休,但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在山谷中缭绕,偏又似来自远方的飘渺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能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众人尚在痴迷,沉醉,箫音再转,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匀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语诉说着每个人内心的故事。
草亭内的一袭白衣的妙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躯微微轻颤,箫音骤停。
静,山谷内的院子里静极了,似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嗖”的一道人影闪过,众人眼前一花草亭内已经空无一人。
裴世矩和苏威都没看清楚裴世矩的女儿哪里去了,可陆畅看的清清楚楚,裴世矩的女儿跑到草屋子去了。
呵呵,小妞好漂亮的轻功啊,与官官有一比。
回过神来的裴世矩转头对陆畅尴尬一笑,比哭还难看。
陆畅倒是没有觉着怎样,他们一行人来的太突然,他女儿大概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裴大人,你先进去看看吧。我和苏大人这种不速之客贸然闯入,总有些太过突然。”
裴世矩很感谢陆畅的理解,笑着与陆畅和苏威点点头,兀自朝草屋子走去。
剩下陆畅与苏威二人一边观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慢慢闲逛,不急不躁徐徐踱步。
“将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怎地没看见裴世矩的女儿是如何跑没影的呢?”
“呵呵,苏大人,倒不是你眼花,而是裴世矩的女儿轻功了得。大概刚才精力太集中了,咱们突然进来她一时没准备而已。”
“我说怎会一眨眼没有人啦,呵呵,裴世矩的女儿不简单,年纪轻轻还有如此轻功。”
二人慢慢走着,还没走到茅草屋,远远看见裴世矩领着女儿施璇迎出门来。
“大将军,这是小女施璇。璇璇,过来与大将军见礼。”
“见过大将军,小女子施璇有礼了。”
“这位是苏威,苏大人。”
“苏大人,璇璇有礼了。”
苏威的大名,施璇倒是知道,赫赫有名的大隋朝权臣谁人知呢?倒是眼前这位大将军闻所未闻,根本没听说过。也就是刚才听裴世矩说起此行的年轻人便是父亲现在的主人。
时间很短,裴世矩也是简短地介绍了目前的变局。
大隋皇帝死了,大隋朝灭亡了,目前整个江南全靠大将军保护。
寥寥的几句话,却在施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此一个年轻人却掌握整个江南,这怎么可能啊?
客人来了,施璇给裴矩足够的面子,跟在裴世矩身后笑脸迎接陆畅和苏威二人进门。
几人在草堂中就坐,施璇作为此地的主人开始忙碌。烧水煮茶,施璇像一只花蝴蝶里外穿梭,招待陆畅三人。
陆畅小口饮茶,眉头轻皱。心道,这施璇美若天仙,空灵、飘逸似不食人间烟火,泡出来的茶竟然如此难喝。
他的表情顿时被施璇发觉,柔声道:“将军可是觉着小女子泡的茶不对口味?”
陆畅没有直接回答施璇的问话,难道说人家泡的茶很难喝吗?这多没礼貌啊。
“施小姐,这山上可有茶树?”
“有啊,四周都是,将军为何关心茶树?”
“如果方便,可带我去看看,不知这里的茶树品质如何?”
“这里的茶树都是上品,将军如果感性趣,小女子愿意带路。”
陆畅点点头,对苏威和裴世矩二人说:“二位大人先在此饮茶,我们去去就回。”
裴世矩道:“大将军随意,我和苏大人饮茶说话,你忙。”
陆畅与施璇二人起身走出门,俊男靓女走在一起倒是沉默寡言。
施璇身姿轻灵,走山路如履平地。
陆畅也不差,他身怀武功,再加上从官官那里学来的轻功,一点也不落后施璇半步。
施璇有些讶色,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轻功如此了得,心中念头一起,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施璇想试一试陆畅的轻功,转眼间走到了地头,陆畅不急不慢刚好跟在施璇身边停下来。
施璇脸色有些微红,看了陆畅一眼:“将军好轻功,璇璇佩服。”
“哦,施小姐的轻功更好,献丑了。”
“将军,你看这茶树如何?”
陆畅闻言,细细查看,果然不错。
茶经上这样陈述: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
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
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野者上,园者次;阳崖阴林,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牙者次;叶卷上,叶舒次。阴山坡谷者,不堪采掇,性凝滞,结瘕疾。
前世,陆畅也曾涉猎过茶艺,只是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