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中正十分认真的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叶落期待的目光让他的脸颊微微有些热。
抬头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双眼迷离,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
“你的父亲啊,他是一个怪人。”
“怪人?”叶落被这个评价弄的一愣,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司马中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开怀的笑容,是啊,是一个怪人,一个十分奇怪但又可以轻易的抓住别人的视线的人。
叶落摇头,她对父亲根本就没有概念,甚至假如世界上没有这个词,她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种人存在。
“他说,喂大叔,要看病吗?免费哦。”
司马中正回忆道,“当时的叶轻禅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领口大开,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糟糟,满身都是酒气。他的脚上还穿着破烂的布鞋,如果不是看他的脸头发与衣服很干净,我差点就将他当成要饭的打发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居然坐下来跟他谈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可是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就在回城的路上的时候跟他谈的。”
“我让大部队先走,身边只留了一个副手。然后就那样坐在地上与他聊了起来。他葫芦的酒很香,我很香喝,但却却拉不下面子给他讨,最后还是他摁着我将酒灌进我的嘴里的,因为这件事情我的副手还跟他打了一架,当然后果就是我的副手被打的爬不起来了。”
“他是跟着我走的,每天我们都聊很多。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大夫,然后他还跟我说,他爱的人离开了他,他又欠他不爱的人。我听得糊里糊涂的,最后跟他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越接近长宁城。我就感觉他的情绪越不对,原本浑浑噩噩的眼睛也亮的跟看到了肉的狼一样。我们分别是在城门口的时候,他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独自离开了。不管我怎么喊他,他一句话都没说,我让人去追他,但那些人刚走了五步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一寸都不能前进。”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放他离开的。那个时候你的父亲,大概是十三岁吧,我记得应该是这个年龄。”
“可是,为什么不能走了呢?”叶落感觉十分奇怪,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父亲的事情,所以听的格外仔细与认真。
“后来,进城之后,三天后,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腿边发现了类似死去的虫子一般的东西,本来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那是蛊虫,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对我们下了蛊虫。我身边经常站着哪些人,他走了哪些人会最先去追他,他都算的一清二楚。”
“他明明说自己是个大夫,但琴棋书画以及武艺、排兵布阵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如果要我跟他对阵,我自己的胜算连三分都没有。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怪了吧?”司马中正提起往事便唏嘘不已,“可惜啊。那样的人居然没有留在长宁叶家,不然,现在的叶家又怎么会沦落这种地步呢?有叶轻禅的叶家,定会成为长宁城的第一家族。”
司马中正给叶轻禅的评价很高。但也正因为高,所以叶落才暗自咂舌,猜想这个人是不是太过崇拜自己的父亲了,居然会将他说的这么神。
“你也别不相信。在长宁城中还真出了一号可以跟叶轻禅相抗衡的人物,知道他是谁吗?”司马中正突然卖起了关子。
叶落的心中一跳,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苏轻禅?”
“对,想不到你也知道他。”司马中正点点头,“无论是医术还是别的什么,除了相貌之外,我几乎都要认为苏轻禅就是叶轻禅了。可惜了,如果这两个人碰面,一定会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司马大人真的确定苏轻禅不是叶轻禅吗?”叶落见过苏轻禅的话,按理说,她应该十分确定的,但是现在,她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一样。
“不是。”司马中正摇头,“年龄对不上。”
“哎?”叶落疑惑,年龄对不上?什么意思?
“苏轻禅要更年轻一些,而且他身上的书卷气是叶轻禅所不具备的。尽管叶轻禅看着也十分儒雅清秀,但他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之间都会透露出不俗的锋芒,那就像是天生的东西,不管怎么隐藏都是隐藏不了的。”
司马中正回忆着自己所见过的叶轻禅的模样,“他就像是一把绝世神器,即便被封印,也会有属于神器的光芒流出。”
叶落微微一呆,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是那般了不起的人物?
与此同时,她也更加的确定,父亲绝对没死。
“嗬,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别笑掉大牙了。”司马中正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那样的人物啊,他不屑于展露自己的锋芒,不然现在整个大夏也必然有他的传说。”
“我父亲曾经跟您说过,他爱的人离开了他,他又欠他不爱的人,那么您知道他说这两个人是谁吗?”叶落很在乎这个,因为苏紫对父亲的一片痴心,所以让她格外在意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不太清楚,他没跟我说名字,他只说,一个骄傲的如同天上的白云,只会放任自己的心意漂流,从来都不会因为凡人而驻足,更不要从那高高在上的云端飘落,与那凡人生活一辈子了。”
“一个魅惑如同上好的晶石,折射出来的紫色的光芒让人惊叹的移不开眼睛。她就像是一朵有毒但却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