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晓找遍了整个大厅都没有找到厉盛维,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一时六神无主,便给左辉和徐朝阳打了电话。
二人最快的速度赶来,听她说了事情的始末,左辉劝道:“春晓妹子你先别着急,也许厉子突然接到什么任务,没来得及通知你就走了。”
徐朝阳也连连附和。
以厉盛维谨慎小心的性子,如果不是事出紧急,绝对不会不辞而别,是以他们除了这种可能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缘由来。
“春晓妹妹,你要是实在着急,不如问问厉家几个哥哥,他们都在部队,消息应该比较灵通”,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徐朝阳才提议道。
“不行”,那春晓马上否定他的提议,“大哥他们都很忙,贸然打电话过去会打扰他们。再说,如果真的是有紧急任务,大哥他们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我。”
“这样吧,春晓妹子,我们先送你回家,等明天早上要是厉子还没消息,咱们再给厉家几个哥哥打电话,就算他们不能和咱们说具体什么情况,至少也能告诉咱们厉子有没有危险,也好叫咱们放心。”左辉提议道。
好像也只有这样。
回到家,那春晓一直坐立难安,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坐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支撑不住,靠着沙发靠背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踏实,隐约好似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厅没有开灯,她的眼睛没有适应黑暗,除了黑漆漆的夜什么都看不到。
可她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一步一步,距离她越来越近。
“盛维哥”,她轻轻唤出声,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嗯”,果然是他的声音,“部队突然有事,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时间不早,先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他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不对,厉盛维不对劲儿,他进来竟然没有开灯!
“盛维哥,你开门,我看你一眼就睡”,那春晓轻轻敲响厉盛维的房门。
“我累了,已经躺下,你快去睡吧”,隔着门,他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盛维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开门让我看看,就算你现在不让我看,明天我不还是能看到吗。”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
厉盛维长长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我开门,你不要害怕”。
得到那春晓肯定的回答,他才慢慢打开房门。
看到一头一脸的血的厉盛维,那春晓惊恐地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别怕,伤的不重,你看,都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都是些小伤口,就是看着怪吓人,不碍事儿”,厉盛维柔声安慰她,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上也有血,又生生把手收了回来。
那春晓把他扶到床边坐下,用毛巾沾了温水帮他清理脸上、手上的血渍。
他说的处理好的伤口在脸上,左眼外侧,贴了一块大大的纱布,看不出伤口有多深多长。不过从他衣服上的血渍可以判断出,他伤的一定不轻。
小伤口很多,都不多深,却也有血渍渗出来。
光是给他清理血渍就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清理完又处理伤口,全都弄好,已经早上六点多钟。
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眠,却都不觉得困倦。那春晓坐在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厉盛维身边,后怕地问道:“盛维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搪塞我,和我说实话好吗?”
不说实话,哪怕是善意的欺骗,她会更担心。
斟酌了一下,厉盛维才缓缓开口道:“警方打电话通知我已经锁定携手榴弹潜逃的通缉犯的下落,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劫持人质在和警方对峙。他要求警方提供一辆车让他离开,不过他不会开车。于是我提议让他放开人质,让我来当他的人质,顺便给他开车……”
通缉犯答应了,因为当时厉盛维穿了便装,通缉犯一时没猜到他的身份。后来厉盛维按照通缉犯的指示开车驶出市区,行到安全区域的时候他趁通缉犯不注意试图抢夺手榴弹。通缉犯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他就把手榴弹抢下来了,可是拿到手里他就觉出不对来,这分量明显比丢失的手榴弹轻了许多。
他抢夺下来的手榴弹是假的,而真的正握在通缉犯手里,他也知逃走无望,绝望中拉响了手榴弹。
手榴弹从启动到爆炸统共只有不到三秒的时候,厉盛维几乎是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他刚从车上跳下来,手榴弹就爆炸了。
“幸好路边比较低洼,形成天然的掩体,否则肯定伤的更重”,或者是死亡,后一句他怕吓到那春晓所以没说。
可是那春晓想到了,她在部队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对枪械、武器的了解却一点都不少,她知道丢失的那枚手榴弹的杀伤力有多大,也知道厉盛维还能坐在她身边和她说话有多幸运。
那春晓小心翼翼地挽上他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她才能觉得心安。
厉盛维也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吓到小姑娘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不要担心。你要想这也是好事,隐患排除,宋扬的事情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厉盛维说的不错,隐患排除,上面也更好认定宋扬,甚至包括厉盛维在内涉事责任人的相关责任。
一月末,处理结果的文件正式下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