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25号,伊卡和祁邵珩通过电话以后,为了保证音频资料的完整性,他选择了最传统的方式邮寄给了祁邵珩,惧怕音频资料再次录在电脑中会遭到毁坏,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能出一点差错。
6月26号,祁邵珩收到了一份关于她妻子治愈期间最后音频录音,音频资料很长,前半部分有以濛和伊卡起初治愈的闲谈,他听着慢慢似乎有所觉察出了什么。最后的一段资料,只听了不到一刻钟就将它完全关上了。
这么多年,他今年三十四岁,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停下以濛留下的音频资料。
6月26号黄昏前,祁邵珩将那只录音笔里记录的所有以濛说的话都听完了,那一瞬,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内心疼痛愤懑,完全只为了他的妻子。
一晚上,他没有丝毫的睡意,重感冒和发烧没有丝毫的消退,但是他就那么坐在露台前,开着窗子让凉风肆意地吹了进来。
他没有勇气再听第二遍,可是看到了祁女士,将他的助理关在门外,将他的机票毁了,还在心心念为他和以濛离婚的人。
他唤了祁涵进来。
祁女士看着窗子打开着,急忙去帮他关,祁邵珩咳嗽着,脸上带着高烧中的晕红,“您坐。”
祁女士疑惑不解,看祁邵珩如此黯然的神情,她总归是静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祁邵珩咳嗽着将那支录音笔打开,神色木然地却也不坐下,就那么站着。
祁涵疑惑了半晌,最终在录音笔里听到了以濛的声音,本以为是这个孩子又在耍什么花样,可是渐渐听着祁涵沉默了。
最后的一段录音,是以濛答应医生在病好以后,就将所有都讲出来的,这是录给祁邵珩听得。
起初的音频一开始,以濛的嗓音很浅淡。
……
祁邵珩,你是不是在听我给你的录音了?一开始女孩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愉悦,但是祁邵珩听得出当时的以濛内心一定格外纠结。
音频还在继续放着……
祁邵珩,你总喜欢给我讲故事,那现在也轮到我给你讲一个一点都不好听的故事了。录音里有苦笑的声音。
我知道两年后,即便我们在一起,不提过去的事情,但是那总归是一个隔阂,两年前,我匆匆离开,两年后,再次见到你后我又说过那么过分的话,现在我只想和你说一声抱歉。
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问题,即便你不说,不记恨,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样的一根刺存在。
所以,我现在没有心理自闭的负面影响下,我很想和你说说。
祁邵珩,你知道吗?一开始,我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一看到你,我总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负罪和罪恶感。
2003年那年元旦后,我们发生了一次争执,这是我们少有的争执,但是在那天我离开了,只因为,我突然接到我的父亲逝去的消息,我慌了手脚,忘乎所以地匆匆回国。我尝试过联系你,但是当天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任何的通讯设备,等到回国,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永远都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