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濛就是如此,越是怒,她越是静,实则(性)子烈的很。
也许和曾经的自闭症有关,这种扭曲的安静是极端排外的目空一切,她排斥任何人的接近,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祁邵珩。
以濛躺在牀上,宛若岸上脱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力喘息着。
不想回想,可刚才的一幕不停地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里上映。
客厅的软榻上,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吻得那么深,从嘴唇一直到脖颈,到耳际,耳廓,再到锁骨,持续向下.....
被压在身下,以濛震惊得意识到祁邵珩对她真的是起了欲念的,荷尔蒙混乱下的,
震惊之余,以濛挣扎不了,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他的吻那么烫人,那样的有技巧,以濛曾经以为她会被毁在那样情.欲的海洋里,从未承受过这些的她,厌恶,但最多的确是畏惧。
她那么恭敬地对待他,她当他是自己长辈。
但是,他竟然如此把她亵玩与股掌间。
吻她,咬她,不停地啃噬着她的脆弱.....
甚至在客厅就要那样轻薄她,连同她的自尊一起狠狠抹杀......
祁邵珩把她当做了什么?
即便是做他利益熏心的棋子,她也是有自尊的,和他那些所谓的绯闻女友不一样,不是用来供他发泄(欲)望的。
他不能这么对她。
绝对不能!
苍白如百合花的唇,有血迹自上面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来。
祁邵珩内心一疼,拿了毛巾就去擦拭她嘴上的血迹,却听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人说,“你,别过来。”
以濛说,“你,别过来。”
眼神冰冷,除了防备里面隐隐有痛恨。
而这痛恨,刺痛了他。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以濛漠视着他,一边因为疼痛喘息,一边对他说,“祁邵珩。”
她第一次叫他名字,一字一字,因为伤口疼说得慢,从齿缝里逼出来,带着咬牙切齿。
以濛说,“我......和你签的是......股份让.....权书,不是卖身契,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
喘着气,她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可言语间的冰冷没有因为她的虚弱减弱分毫。
祁邵珩坐在牀沿上,还是尊重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阿濛,别这么说,下午领了结婚证的,我们是合法夫妻。”他在笑,这笑有些凄薄。
“谁.....和你是......夫妻?一年的协议而已,为了牟取利益,不惜....让自己的侄女嫁....给你,祁邵珩,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无耻吗?”
“阿濛,怎么能这么任(性)得说你丈夫呢?”
丈夫?
“不,你不是......”
“阿濛,听话。我们是合法夫妻,下午就是了。”他伸手去扶她的肩,却被她躲开,“别动我!”她瞪着他,“祁邵珩,你别动我,别动我......”
嘶哑虚弱的嗓音,以濛死死咬着下唇,伤口越来越深,凝聚成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砸在雪白的软枕间,开出朵朵触目惊心地红花。
祁邵珩一惊,急忙顺着她劝哄道,“不说,我们不说了。阿濛听话,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拿着毛巾帮她擦拭干净唇上的血迹,却被以濛转身避开。
祁邵珩手指一僵,叹了口气,帮她拉高被子,遮住了她一脸的苍白和眼神中的幽恨。
看不得她排斥自己,但祁邵珩更看不得她受伤的疼痛。
她需要空间,他给她。
已经不想再逼迫她。
蜷缩在牀上的薄被下,以濛用没有受伤的手臂颤抖地抱紧了自己。
——如此狼狈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供人玩弄的玩偶。以濛苦笑,情绪被人掌控能怎样?一次次被算计又能怎样?其实,最恐怖的事情她没有想到,一个自己对之毕恭毕敬的长辈竟然对她起了‘欲’念。
*
现在坐在客厅里,祁邵珩知道今晚自己的举动强势,到底是有些心急了,她排斥也是应该的。
点了支烟,祁邵珩一边抽,一边望着窗外一大片寂静的夜色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清冷的月华洒了他一身,远远望去修长挺拔的身影透出寂寥和落寞。
烟雾缭绕间,一支烟已到了尽头。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烟瘾总是和她息息相关,见她如此排斥,他便又忍不住抽烟了。
越抽越凶。
望着指尖的那抹火星,祁邵珩惆怅,这烟到底什么时候能戒掉?
怕,又是遥遥无期了。
不知抽到第几支烟,此时已是凌晨4:00,上午7:30祁邵珩和盛宇高层有个会议,但是现在的他一丝困意都没有。
久坐姿势不变,他的胳膊有些酸痛,站起身掐灭了烟,祁邵珩上了3楼。
3楼除了客房,就是以濛的卧室。
祁邵珩站在以濛的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由于他的提前吩咐和安排,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东西,像是小姑娘的衣物,衣柜......
甚至,现在如愿以偿以濛现在睡在了2楼的主卧,而他却被排斥在了门外。
看见牀上微皱的牀单,祁邵珩猜到以濛今晚是来过这里的。
想在她牀上躺上一躺,再次低头,却被沙发角落里的一抹红色吸引住了。
拧着眉,祁邵珩走到沙发附近,弯腰俯下身,摸索着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东西。
是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