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坤不回来也就罢了,小金去了半晌,迟迟也不见回来。
闲地无聊,胡乱张望,无意当中,瞅见有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一扭一扭地从窗边经过,最后拐进了后院西北角落的茅房当中。
电光火石之间,茅塞顿开,灵光乍现。
原本正一筹莫展,不知如何躲避朱佑樘的耳目,此时,可谓是有了妙招。
你还甭说,这位姑娘的衣裳,穿在我身上,还蛮合适。
头上的头饰,身上的配饰,在我身上这么一戴,也倍儿漂亮。
可惜的是,没有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可供乔装打扮,不对,这青楼,可满是胭脂水粉。
轻功不敢使,但二楼还是能爬的,观察了半晌,顺着摸索到一间无人的屋子。
捯饬了半天,再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相当满意,无比满意。
此刻,别说是他人,就连我自个,也认不出镜中的人是自己。
水云间的姑娘,少说也有数百,再加上妆容,相信没有几人会产生怀疑。
之前是从后院观看,此刻从正面再看到这水云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豪华的装潢,风格迥异的姑娘们,云集的客人,披金挂银者,绫罗绸缎者,举不胜数。
水云间是个怎般的地方,算是有了初步的体会。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果然,一路走来,直到大厅,都未曾引人注意。
心中窃喜,看来,咱也是有走狗屎运的时候。
走狗屎运他大爷,待瞥清迎面而来那人之时,我是顿时有种哭天抢地的感觉。
这世间,敢穿如此扎眼的紫色,又能穿出这般芳华绝代的,除了点天灯的朱佑樘之外,岂还再能有他人?
都捯饬成了这般德行,点天灯的朱佑樘即便火眼金睛,想来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认出我来。
事实证明,朱佑樘果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朝前走去。
嘿嘿,看来,这幅乔装打扮还算是颇为成功的。
颇为成功他大爷,朱佑樘朝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一个箭步回来,信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神情淡然的看向我,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位姑娘,看着似乎有几分面生呐,新来的么?”
新来的么?你才是新来的,你全家都是新来的。
从朱佑樘的话语当中,不难判断出,他对这水云间,似乎极为熟识,熟识到认识这里所有的姑娘。
话说,朱佑樘这般牛叉,他老爹皇帝老儿知晓么?这大明的百姓们知晓么?
还说什么朱佑樘不近女色,说什么他如同柳下惠一般,只怕柳下惠知晓这个评价之后,早已气地从棺材中诈尸数次。
心里想着,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几分鄙夷和不屑的神色,这时,耳边忽听朱佑樘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大爷我今个包了。”
包了?包了?包你娘个脚后跟啊!话说,你至于饥渴成这般么?
要知道,我此刻这幅模样,可谓是要多艳俗,便有多艳俗,脸上的脂粉,可谓是比城墙都要厚上几分。
有位跑堂的伙计,赶忙跑到朱佑樘的身边,点头哈腰道:“爷,您们楼上请。”
朱佑樘一手捏住了我的胳膊,一手朝那小二扔去一锭黄金。
对的,没错,朱佑樘扔过去的,可是十两黄金,十两黄金呐!
十两黄金,真真切切价值不菲,也是个天文一般的大数字。
然而,用十两黄金,就想买下你姑奶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反抗的心,即便再迫切,但事实上,也唯有任那点天灯的宰割。
点天灯的朱佑樘,捏住的,如同小昭那日一般,是我胳膊上的曲池穴,瞬间令我动弹不得。准确来说,是不敢有丝毫动弹。
跑堂的伙计,看到那十两黄金之后,早已目瞪口呆,再朝我看了数眼,嘴巴张地极大。
京城之地,权贵无数,在水云间这样的地方,出手阔绰的,大有人在,十两黄金,并不算是最多。
然而,以我目前的这种打扮和姿色,十两黄金,那无疑是开出了天价。
不止那位伙计,那些姑娘和客人们,看朱佑樘的眼神,也是一副看瞎子的感觉。
虽则不是出于本意,也自知自个这幅面目难以示人,然而,众目睽睽之间,被这群孙子们给鄙视成这般,心情不爽,极为不爽,相当不爽。
伙计毕竟见多识广,对于不同客人的不同癖好,许是早已司空见惯,亮瞎眼之余,很快恢复如常,走在前头,带起路来。
一边被朱佑樘拉着上楼,一边在心里将他祖宗八代亲切地问候了数遍。
期间,朱佑樘状若无意地朝我看了一眼,神情颇为平静,随即,继续上楼。
伙计将我们带到二楼东边一间厢房,走出去时,脸上带着谄媚一般的笑意,“爷,您好好享用,好好享用!”顺带还关上了门。
享用?享用你大爷!着实恨地想将这伙计给毒哑。
按说,跑堂的伙计,一般都是聪明伶俐之人,一个比一个懂得察言观色。
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位伙计是表现地淋漓尽致,可聪明伶俐,一丝一毫也未彰显出来。
话说,我不是他们水云间的姑娘,他当真就没有认出来么?
也罢,这不是此刻的关键,此刻的关键是,伙计这一离去,门这一掩上,气氛顿时有几分微妙。
方才没有留意,此刻这一细看,霎间警钟长鸣。
此间屋子,粉色的被子,粉色的床幔,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