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苏说话之际,金如唤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铿锵有力地说道:“在我们大明的国土之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公子刑天是侯爵,他即便是我大明的皇子,卑职今日也要带走他问话。国王陛下,如今公子刑天只是有嫌疑而已,并非就一定是杀人真凶,国王陛下若是再三阻扰,卑职只有将此事禀告给我们大明的皇上,让皇上定夺。”
金如唤继续保持那种不卑不亢的风范,怨不得师父在我面前说他是个铁血男儿,是个硬汉,看来果真不假。
大明自从出了万贞儿那奸妃之后,朝堂可谓是乌烟瘴气、一塌糊涂,在这种土壤之下,也不晓得金如唤是如何出淤泥而不染的?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金如唤方才说了嫌疑两字。
我对公子刑天极为熟知,自然知道眼前这是个冒名顶替、鱼目混珠的假货,然则,从金如唤的语气来判断,他并不是在说客套话,而是内心真的有了怀疑。
倘若任由金如唤把这假货带走,兴许以金如唤神断的能力,很快就能查明这是有人刻意在栽赃嫁祸,如此一来,阿尔苏和这假货的阴谋岂非难以得逞?如此一来,阿尔苏和假货的真实意图岂非再也难以昭见天日?
此时还不是揭露阴谋诡计的合适时机,姑且留着这假货,看看他和阿尔苏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金捕头!”我在金如唤身后小声喊了一句,待金如唤转身之后,又是小声说道:“烦请金捕头此次放过公子刑天一码,我有话要对金捕头讲,此事事关重大,此地不是合适的地方。”
我这么说,金如唤自然不会乖乖听命。
果然,金如唤十分疑惑地看向我,眼神有了几分探究之色。
见此,我又补充了一句:“家师松凌子。”
金如唤闻言之后,眼神忽变,偶后冲我点了点头,再偶后转身看向阿尔苏,说道:“方才冒犯之处,还望国王陛下多多海涵。此事,等卑职查清之后再向国王陛下回禀。”
金如唤说地极为委婉,但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今个他并不会带走公子刑天。
阿尔苏并未料到金如唤会有这个举动,但许是联系到我方才的举动,认定此事和我有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此,那本王就和侯爵就先行离去了。”
阿尔苏这一下命令,跟随他的勇士开始纷纷上马,那八位少年也抬起了轿子。
假货这次用的不是飞行,而是步行。
须知,即便轻功再高,那也是极为消耗体内的一件事情。
昆仑山之巅的弟子,轻功绝世的人大有人在,他们犹如脚踏飞燕一般身姿轻盈,即便是他们,高空飞行也持续不了多少时辰。
看着阿尔苏和公子刑天渐行渐远的身影,围观群众再次开始议论起来。
“看来这人当真是公子刑天杀的。”
“你说鞑靼这国王分明是以势压人,分明是包庇这公子刑天。”
“可他在我们大明地盘上杀了人,王法真的就奈何不了他吗?”
“武林之中,打打杀杀多了,你见过哪个被王法处置过?倘若杀人必须偿命这句话在他们身上也适用,那当今武林人士只怕都灭绝了。”
……
这位群众的话语虽说有些夸大其词的嫌疑,但却道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武林人士,必然也是要受到大明律法的约束,然而,那种约束极为薄弱和微小。
江湖之中,杀人如同杀只蚂蚁一般。
并非是官府不想管,而是没法管,也管不起。
武林之中,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那都是拉帮结派的,而且各个派系之间都有着微妙的联系。
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是损害了官府的利益,除非是犯上作乱谋反,否则的话,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若不然,姑且不论别人,单就说我自己,恐怕都进牢房数回了。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群众也跟着慢慢散去。
“金捕头,请跟我来。”我顺势对金如唤做出邀请状。
金如唤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跟在了我的身后,唐坤则和金如唤并排走在了一起。
走在路上的时候,唐坤一个劲地问:“你方才和金兄挤眉弄眼做什么,看你俩这幅模样,全然一副有奸情的架势。”
我一口血喷死你!你眼睛长在屁股之上吗,还有,奸情?要不要形容地这般痛快和酸爽?
我朝唐坤重重看了一眼,嘻嘻一笑,“怎么样,流星镖的滋味不错吧?”
唐坤狠狠瞪着我,“再不错,那也比不上你那拈花一笑啊!”
我就料定他会拿这事做反驳,早已备好回敬的言辞等着他,“你自然是比不上我,伤了我的,可是鼎鼎大名的公子刑天,而伤了你的,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果然,此言一出,唐坤看我的眼神愈发凶狠,但又苦于无言以对,因而只得吊着脸走了一路。
唐坤中了流星镖之后,并未接受我的好意,而是选择用他们唐门的金创药。
唐门的金创药在世间也算是极好的东西,可和我手中的金创药比起来,那无疑是小巫见大巫的区别。
鉴于我的命格中有囧神和霉神的保佑,总是伤胳膊伤腿,荣华和我在昆仑山的那些时日,每夜废寝忘食,终于研制出了传说中的九花玉露膏。
九花玉露膏只要涂抹在受伤的地方,很快就能除去疤痕,可谓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