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走后不久,大魔头回来了。
大魔头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年约三十有五,身材中等,气质儒雅,有几分江南才子的感觉。
不用大魔头介绍,我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乔玠。
原因何在?原因在于,乔玠的腰间,佩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
那枚玉佩,是用和氏玉所做,实乃世间罕有。
乔玠的长相和气质,跟普通的市井商人全然挂不上钩,属于儒商的那种。
从面相来看,此人的确有几分大善人的意味。
无商不奸这句话虽则有些绝对,但能将生意做到如此规模之人,断然也不会是什么善类。
须知,凶神恶煞的人其实并不可怕,这世间,最可怕的,便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经过大魔头介绍之后,我和乔玠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你道大魔头是如何介绍我的,大魔头对乔玠说道:“这位姑娘是……’
说到此处,他突然看向我,问道:“哦,对了,你叫什么?”
细细想来,这倒也怨不得他。
大魔头不晓得我的名字,我也同样不晓得他的名字。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
是啊,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老妖精也好,荣华也好,公子刑天也好,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是,当真就没有一丝所谓吗?
乔玠和大魔头去了后院,我则在假山附近随意溜达。
原本想偷听看看,看那两人在暗中商量什么阴谋诡计。转念一想,依我的武功,估计又会被抓个先行,于是只得作罢。
乔家大院的假山,是几座假山群连成一片,样子和皇宫御花园中的假山群有几分相像。
许是因为假山的缘故,蓦然想起那日见到朱佑樘的情景。
京城这地方,可谓是邪了门了。
就在我想起朱佑樘的那刻,朱佑樘鲜活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其实,我第一眼所看到的,并非是朱佑樘的人,而是他身上那一件分外扎眼的紫色锦袍。
窃以为,紫色是个极为挑人的颜色,寻常之人,绝迹驾驭不了。不止驾驭不了,反而还会被颜色盖去自己的风华。
又以为,男人穿紫色的衣裳,难免有种妖艳的风味。
然而,紫色穿在朱佑樘的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毫不夸张的说,朱佑樘把紫色,穿地活灵活现,穿出了绝代风华。
更不夸张的说,这世间的男子,不会再有人比朱佑樘更加适合紫色。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朱佑樘来乔家大院做什么?
管他做什么,但凡只要遇上他,我准倒霉,趁着他还没有看到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天苍苍,野茫茫,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呢?
从地上起身,使劲揉了揉屁股,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平静地开口:“殿下,倘若有事情的话,您能动嘴,而不是动手吗?”
点天灯的朱佑樘着实白瞎了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人的举动,极为简单粗暴。
自打他遇上我开始,从来使用的都是暴力,这次也不例外。
方才,我驾着轻功在空中飞了几步,结果被那点天灯的顺手抄起一块石子给砸个正着。
千万别小看那一块石子,正是被那一砸,我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
此处,除了我之外,唯有点天灯的朱佑樘一人,用脚趾头想,也晓得他是罪魁祸首。
点天灯的朱佑樘三两步来到我的身旁,上下打量了几眼,质问道:“见到我,为何要躲?”
我能说你是个大瘟神,是个扫把星么?我能说只要遇上你,我就倒霉,还是倒血霉么?
原本以为,只要离开皇宫,那便再也不会见到这点天灯的,殊不料,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再次见到了他。
朱佑樘无视我的提问,我也选择无视他的提问,“殿下,劳烦您见到我之后,能不能采取一些柔和的手段呢?”
“你所指的柔和手段,指代的是哪种呢?”朱佑樘一脸无辜和茫然。
强忍住一口血喷死他的冲动,鉴于朱佑樘有神经病的前科,我一个心智正常之人,怎能同他计较呢?
“殿下,这世间的许多事,不一定就需要武力和暴力。和平的手段,往往能解决很多事情。”
朱佑樘眉毛微微上挑,“你觉得对你,使用和平的手段,会有用吗?”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是在嘲讽我属于欠揍的那种类型。
话说回来,朱佑樘又是上哪了解的我?
我所认识的这一众男人,表现出来的,似乎一个比一个还要了解我。
活人活到如此晶莹剔透的份上,连我自己都醉了。
“请问殿下,那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看着那人是不是你。”朱佑樘答地,极为淡然。
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倘若殿下看差了呢?”
“看差就看差。”朱佑樘再次淡然答道。
好吧,是我自取其辱,是我没话找话。
依他皇子的身份,别说是用石子砸个人,就是杀个人,那也没有谁能奈他何。
平复心情,答道:“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人说道:“殿下,您若觉得无聊的话,大可以找您的太监和丫鬟去玩。”
非是我和朱佑樘主动搭话,而是这点天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