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得活着,才能回来发报吧?”
“……恩。”
“所以,记住一点,好奇心,害死猫,我们虽然吃着好奇心的饭,但不能连畜生都不如,懂?”
“……懂。”
“乖……”
“那么嘉骏姐,你为什么要去台儿庄,我一路看了那么多资料,提都没提过那儿啊,虽说确实挺重要的。”
黎嘉骏利落的回答:“哦,我有个旧友就在那儿。”
“什么?旧友?这你都能知道?”
“刚才我不是迟到了么?就是遇到他了,我看他就是驻扎台儿庄的,不是台儿庄也是附近。”
“这都能遇上?好有缘分啊!”卢燃下意识的感叹,没等黎嘉骏愣神,又问,“等等,什么叫你看他……他没说他在?”
“没说,但和说也差不多了。”黎嘉骏当即模仿阿梓的样子,指着卢燃恶狠狠的说,“你,别,来!”
“……”
“看吧,我提起台儿庄,他说你别来,那不是意思那是他的地儿么?”黎嘉骏信心满满。
“……好像挺有道理。”卢燃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越想越有道理。”他握住黎嘉骏的手,诚恳道:“嘉骏姐,我本来还愧疚带累了你,如果你有旧友在那儿,能照应一二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我心里好受不少!”
“呵呵。”黎嘉骏干笑,不久后等到血战台儿庄的消息传出去,一定要问问卢燃的心理阴影面积。
下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本来时不时笑眯眯来慰问两句的程参谋陡然也不见了,两个卫兵牢牢看守着礼堂,上厕所什么的沿途都有卫兵盯着,不让记者四面流窜。
傍晚又是一顿“便饭”,在卫兵的监督下大家稍事洗漱,就直接在大礼堂那儿领了铺盖睡了,男的一边,女的一边,幸好沾了那么多外国友人的光,实实足足点了六个暖炉,分散在四周,好歹能睡个暖和觉。
第二天醒来,周围还没多大变化,但是黎嘉骏隐隐的感觉,好像外面有什么不同。
好像……特别热闹。黎嘉骏趴在**上,往外望去,玻璃似乎是许久擦了,脏兮兮的,她看了许久,唯一感受到的是,外头的小花园真**凄凉到家了。
“嘉骏姐,早饭!”一个馒头凑到旁边,黎嘉骏一口咬住,回头看到卢燃拿着一碗辣椒和半碗腌萝卜条,身上还挂着个大茶罐,里面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我兜了碗米汤,他们也知道这点米熬不出粥来,干脆就兑了水给洋人当牛奶喝了,来,还热着。”
明明自己是“老人”,结果还要卢燃跑前跑后照料,想到以前自己还是小鲜肉的时候,都没那么操心伺候过带自己的先生,黎嘉骏老脸就发热,总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长那么大都还没学会做人。
两人就着点调料快速吃了早饭,此时好几拨外国记者被人喊了出去,他们来这儿不是漫无目的的,听说很多外国的武官也在此处,不知道是观战还是参谋,反正处于围观状态,大清早的纷纷领走自家媒体人,反而剩下了黎嘉骏和卢燃没爹没娘的,两人趁着乱往外探头
,一个卫兵下意识的拦了拦,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黎嘉骏顿时觉得有戏,问:“小哥,请问司令部哪里走啊?”
小兵哥目视前方粗声粗气的:“饿不自导!”
“……那他们都去哪儿呀?”
小兵哥想了想,抬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儿会客室!”
“哦哦!谢谢!”黎嘉骏朝卢燃招了招手,等卢燃收拾东西跑过来的时候,随意的问,“今儿这是怎么了,外头特别热闹。”
“打脏能安静么?”
“打过来了?哦,南边是打到蚌埠了吧,北边估计也打起来了。”黎嘉骏说这话底气特别不足,自从韩复渠让出山东,日军一下子吃下那么一块地估计撑着了,久久没有动静,但是台儿庄就在徐州东北面,迟早得有日军从山东扑过来,她现在趁卫兵还天真善良好套话,先问个耳风。
小兵哥果然毫无戒心,下意识道:“可不是嘛,都打到临沂了。”
黎嘉骏正要不动声色的装没get到这个消息,赶来的卢燃却听了一耳朵,大吼一声:“什么?!都到临沂了!?”
黎嘉骏:“……”猪队友!
小兵哥:“……你们走不走了!”
在小兵哥再也不相信爱情的目光下,黎嘉骏带着卢燃灰溜溜的离开。
跑到会客室,一个中年军官正与众位友邦武官交流完,在一片璀璨的闪光灯中登上一张简陋的讲台,也没话筒,也没有农夫山泉,直接就开始讲。
“昨夜,日军自山东潍坊开始南下,据目前消息看,沂水、日照已然失守,我部已派重兵前往阻截。”
“请问你们将在哪里阻截日军?”一个外国记者问。
“这是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请问日军用了多久攻陷您所说的地方。”
“莒(ju)县、日照尚未沦陷,不存在攻陷时间之说。”
“请问被派往前线阻截的部队有多少?”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预计能坚持多久?”
“中华闵国必将获得最终胜利。”
“请问北线日军已经到达何处?”
“尚在等待最新消息传回。”
“请问最后一次是什么地方?”
“尚未得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