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房间里又安静了不少。
在东夏国的日子,渊芙染每晚都有一人守夜入睡,而夜晚的房间也与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精心的布置。今日曼纱华来了,房间里就变得有所不同起来,念儿贴心的让宫人们在房中放了几盆冰块降温,在床榻的两头又高高的挂起了芙蓉帐驱蚊,沿着窗纱的一周都放满了灯盏,原本只有一个宫人守夜的房间,现在又多了七个人,有一个还跪在房门外。
这一夜格外的温暖,倒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是因为曼纱华的心情,同亲近的姐姐睡在一起,听她讲故事,她想这是她童年里最喜欢的事情。
渊芙染看着床顶上的芙蓉帐,一朵一朵的粉色芙蓉花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眼帘,想梦里常常开着的那朵一样虚无,她继续着故事。
天渊皇帝并没有去问小公子的意思,而是在女儿渊芙染告诉他决定以后,直接颁布了一道谕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邪族小公子阿拉慕名,貌佳才智,殿上有功,朕尤为喜爱,所思量再三,赐天渊公主渊芙染与其,于天渊五十三年在邪族成婚,钦此。”
接旨的是邪族大公子。
此时的小公子正在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与花魁切磋曲艺,他并不知道皇帝已将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公主赐给了他,他曾说过他的王妃定是他自己挑选的人,如非他所爱,他是不会因外界任何因素,去与一个不相爱的女子成婚的。
可偏偏这一道圣旨,断了他的念想,阻了他的誓言。
次日,小公子喝了个满身酒味就回了宫,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寝殿里走去,那日是他们返回邪族的时日,他和大公子得亲自向像天渊皇帝道别,大公子见到小公子喝的酩酊大醉,怕是有污了圣颜,便将他遣上了马车。
渊芙染站在城门口看着盼着,望能再最后见一面这个未来的夫君。
天不总是遂人意,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了两旁的柳树在那里摇曳,折柳送别,西出阳关无故人,大抵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吧。
一年后就要举行婚礼,她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一年的时间内了解邪族,这个她未来的栖身之所,将来的安命之处。
在他们走后的一个月里,渊芙染找来了好多关于邪族的书籍,。她一卷一卷的看,每看到一件关于邪族小公子的记载,她都会心潮澎拜郎艳独绝的笑。
渊芙染估摸着小公子他们应是快到邪族了,她准备提笔给这个心上人写点东西的时候,哪知世事难料,心上人却提前将信寄到了父王手中。
宫人传话过来说:“公主,皇上派人传话过来说是邪族那边来信了,还望公主午时过去一趟。”
正在刺绣的渊芙染听到后,手下一抖,将针狠狠得扎入了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染在“名”字上,迅速渲染开来,她的手下是一方锦帕,正是那日落水时想要捡起的鸳鸯帕,帕子的一方款款的绣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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