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他看似极为冷静的道。
“赵五公子叫我程洛吧。”程洛回视赵臻,目光极为平静,并未否认她是苏陌,但也并未承认。
即使程洛没有承认,赵臻心中已有答案,他收起心中的震惊,但与此同时,疑惑又起,她当年为何要伪装死亡?起疑的瞬间,赵臻似乎已经想到为什么了。
当年祁墨被遣盛京后,紧接着祁坤召见了她,祁坤是怀有怎样的目的一想便知,如此,她利用假死来金蝉脱壳。然而几个月前苏家再一次遭难,此事当时他立即察觉到一些端倪,与祁坤有关。
而苏陌如今归来,怕是因为此事!她嫁给祁墨,莫非也是因为此事?若非苏家出事,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盛京。
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时间,赵臻就已经将一些疑惑给理清了。
他轻轻的点了下头,“程洛。”改名换姓的回到盛京,她可知将要面临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么简单的对手了?她将要面对的敌人和仇人,是如今掌管着天下的王者!
赵臻清楚,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比他所想象的要坚决。
确定了她的身份和想法后,赵臻忽然心思有些复杂。他与她之间纠葛甚多,几乎皆是仇怨。可如今,却要不得已的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命运就是如此,如此的不可思议。
“走吧。”程洛也轻点了下头回应赵臻,然后回头对刘景胜和冷春吩咐道。
在此处,分为两路。
赵臻看着程洛上了马车,她的表现太过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一滩死水,没有半分波浪。几年未见,她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深沉莫测。
冷春上马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赵臻,轻咬了下嘴唇后,进了马车。
刘景胜驾驶马车从赵臻身边经过的时候,刘景胜对赵臻沉声道:“希望赵五公子下回再见到夫人的时候,所唤的是夫人而不是名字。”
赵臻略微吃惊,想不到刘景胜对苏陌竟是如此忠心!他所了解的刘景胜只对祁墨一人忠心耿耿,眼中绝对没有其他人!可看此情形,刘景胜似乎对程洛极为忠心!其效忠程度与对祁墨相差不了多少。
站在原地半响,赵臻终是无奈的笑了:“想不到时隔几年之后,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不,不是原点,物是人非,已不是原点。而是一场对于盛京人而言巨大的暴风雨要来了。
文宏遥望着尘土中远走的马车,疑惑道:“苏秀?她当真是苏秀吗?”
“是与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赵臻眸色幽暗,沉声道。
马车渐行渐远,渐渐的消失于眼前。
马车内,程洛原本挺直着背脊,忽然间倾倒,整个人无力的跌倒在了冷春的怀中。
冷春大惊,“秀!秀!”
冷春不敢用力,轻轻的椅着程洛的身子,可程洛似乎已经昏迷,压根就叫不醒。冷春焦急的喊道:“秀!”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忽然晕了过去?冷春立即掀开马车帘子,红着眼睛对着刘景胜道:“刘大哥,快点儿!秀晕过去了!”这几日秀难以入眠,刚才在宫中肯定情形极为惊险,秀定是强忍着才不至于在宫中晕倒。
刘景胜立即将马车停下,然后看向马车内的程洛,只见她呼吸平稳,面色如常,稍微松了下心,对冷春道:“夫人定是累了,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夫人悬着的心也松了。我马车慢一些,让夫人好好睡上一会儿。”
冷春此刻冷静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下,发现的确如刘景胜所说,秀是累极才会如此。“好。”
程洛沉沉睡去,在信任的刘景胜和冷春面前,她无需防备和警惕。
听着程洛平稳的呼吸声,冷春眼睛微红,秀真的是太累了,此事若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哪里能够如此从容不迫?
……
午后,天牢。
秦大人再次前来天牢巡查。
路过被两名狱卒看守的牢房门前,秦大人对着牢房内的祁墨轻轻点了下头。
祁墨黑眸闪动,心中大石落地。
于此同时,张家。
张辛臣用过午膳过后,收到一封密信。信中内容直指祁墨之妻入宫一事。原因为这是苏陌入宫寻死之日,但是她安然离开皇宫。此事看在有些人的眼中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昨夜刘景胜出现时,他便已经知道她即使是进了皇宫,也定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皇上将她放出宫,日后定会后悔!
就在张辛臣思程洛一事时,下人禀报老爷来了。
张辛臣并未收起探子送来的信件,而是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
张老爷进了房间,目光扫过张辛臣后落在了那封信件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否猜到了祁墨所娶之人是何人?”
闻言,张辛臣沉吟片刻。
但是张老爷并未等张辛臣回应,而是又紧接着说道:“宫中传信过来,绝对不能让苏家那女子久活,要尽快杀了以除后患。”
张辛臣眸光一闪,对张老爷的话并不意外,苏陌的存在定会让某些人心中不安,下令斩除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命令下达的如此快,莫非皇上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皇上向来多疑,只要存有疑虑就断然不会他轻易出手。
那么是上官云珊?!
是上官云珊?!
张老爷深深的打量着张辛臣,见到张辛臣一言不发,皱眉道:“你心中还有那苏家女?”
“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