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左晨辉将会和他这一生的劫数不期而遇。
此时的他完完全全沉浸在回归自由的快乐中,并未发现危险的悄然靠近。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于是在人类文明已发达到一定程度后,通过社会行为特征自然而然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圈子。
在左晨辉混迹的这个s城官富二代圈子里,虽大家价值取向和人生定位左右差不了多少,但总会有几个例外。
例如前前后后折腾了他铁哥们夏榆柏十几年的段悦兮,以及,最让他头疼、胃疼、心疼的女土匪陆清浅。
左晨辉觉得陆清浅一定是在他们结伴去湘西古城那次向苗家姑娘学了蛊术,并且丧心病狂的对自己下了蛊,否则为什么他会在和她分开多年后在饭局上见到和她容貌有些许相像的女人时差点失态,贻笑大方?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左晨辉正站在人流如织的机场大厅里,百无聊赖的咬着墨镜架子,从美国洛杉矶飞往s城的航班将在五分钟后降落。
左晨曦交给他的重要任务再简单不过,就是接机。
说起来,他要接的这个人虽未素未谋面,但早已耳闻。
左晨辉、夏榆柏、杨栗亭三个人是铁哥们,这件事s城全城但凡有些八卦精神的妇儒皆知,甚至玩笑似的给他们起了个“s城三少”的俗气名字。(
他们幼儿时期一起扯过同班扎冲天辫的女同学粉红色的内裤,少年时一起躲在房间里对着爱情动作片喘着粗气自我解决,青年时期穿得人模狗样一起在夜店里找乐子。
这种共同成长一起堕落的友谊自然算不上青梅竹马,因为你连对方挂着鼻涕穿开裆裤的样子和晃动着右手又纠结又舒服的表情都看过了,就等同于握住了对方的命根子。
所以确切来说,他们只能算是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更确切的说,他们是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左晨辉今天要接的这位陆姑娘便是夏榆柏的表妹,据说生在国外,从未回过国。
所以左晨辉想象中的陆清浅应该是穿着紧身衣,大半个胸脯露在空气里,下面穿着热裤热情的拥抱作为打招呼方式的美国辣妹。
他的这个想法,就在亲眼见到陆清浅的那一刻彻底破碎。
现实中的陆清浅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拖着一个小巧的玫红色硬壳行李箱,穿了件很凸显气质的鹅黄色的蕾丝洋装,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连膝盖处的肌肤都白皙得像刚从牛奶里泡过一遭。
不但不热情开放,反而有股子江南水乡里美人的味道。
她不紧不慢的从出口走出来,微微嘟着嘴,葡萄粒似的眼珠子茫然的四处转着,茫然的在机场如织的人流中寻找着什么。
作为s城最富盛名的花花大少,左晨辉自认为阅女无数,却还是因为她的美貌不大不小的震惊了一把。
如果镜头在此时给一个特写的话,你一定能看到一个高个帅哥一手举着歪歪扭扭写了“陆清浅”三个汉字的纸牌子,一手自以为**炸天的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双讨喜的招风耳烧的通红。
“嗨,小左哥哥,我是陆清浅,夏榆柏的表妹。”陆清浅眯着一双好看的笑眼走过来,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和他打招呼,有别于左晨辉认识的其他abc,她普通话十分标准。
她刚刚招手的时候像要对人展示自己的掌纹一样将五根手指根根分开,像极了一个说“我今年五岁了,上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子。
陆清浅看左晨辉呆愣愣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左哥哥,谢谢你过来接我。”
陆清浅冲左晨辉笑的时候,他脑子里立刻跑过一行黑体加粗的大字:夏榆柏,你他妈上辈子难道拯救了银河系吗?凭什么自己长得那么帅,还能生出这么好看的表妹?
他完全忘记了遗传基因这玩意的重要性和决定性,更忘记了陆清浅并不是夏榆柏生出来的这个残酷的事实。
左晨辉不久前央求他老姐给他换了辆新车,送去车行花大价钱进行了改装,后来因为考试挂了全科被左晨曦收了车钥匙。今天刚一拿回钥匙得瑟着把车开来了机场,准备在陆清浅面前秀一把车技。
陆清浅跟着左晨辉一走出机场就看见露天停车场一辆骚包的亮黄色法拉利嚣张跋扈的横停在那里,活生生占据了两个车位。
她皱着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指着那车对左晨辉说:“小左哥哥,我听说最近国内的暴发户都爱开这种车,你说他们这样炫富是不是因为内心的空虚?”
左晨辉闻言后背一僵,回头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僵硬的走了几步,打开黄色法拉利的后备箱,把陆清浅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八月底的天气依然热得让人心烦气躁,车内密闭的空间内冷气开到最足,把外面的热空气完全隔绝开去。
“其实我本来打算自己坐出租的,后来我舅妈不放心,真是麻烦你了。”陆清浅紧紧攥着胸前的安全带,把场面话说的礼貌周全。
左晨辉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放慢了车速,笑着说:“哦,没事儿,做人最重要的是讲义气,谁让你是老夏的妹子呢?对了,老夏在美国还好吧?”
说起夏榆柏,左晨辉眉头皱了皱,整个车厢也瞬间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
陆清浅说:“我表哥在纽约治疗,我家在la.,回国前还没有机会去看他。”
两个月前的左晨辉怎么都想不到,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