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时候,左晨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半梦半醒间的陆清浅被闹得心烦,伸脚就踹了旁边睡的正熟还带了微微鼾声的左晨辉一脚,结果弄到被烫伤的地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喂?谁啊?”左晨辉烦躁的坐起来,胡乱揉了揉一头乱毛,接起了电话。
陆清浅还准备听他烦躁的骂人声,谁知在开头那句之后身后的人就再没了动静。她狐疑的转过身去,左晨辉呆呆坐在床上,跟个没灵魂的石像似的。
陆清浅感觉情况不对,忙坐起身问他:“喂,你怎么了?”
左晨辉回过头看她,脸色铁青,半晌才说:“刚才他们打电话来说陈伟明死了,在。”
陆清浅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左晨辉万万没想到,中午左晨曦还嘱咐让他看好,别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还真就出事了。他更没想到,他紧赶慢赶赶到店里时,还没进门问问管事的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冲上来的两个条子扣了肩膀。
……
地面被太阳烤了一整个白天,到了夜里四面高楼的s城又丝毫不见有风,那些白天积攒下来的热气升腾着,让人不动都能汗流浃背,只得乖乖瑟缩在空调房里度日。
几个部门大张旗鼓的联合执法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穿着制服的人民公仆们早就黑汗水流,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刚参警没两天的小李没机会亲自进到城里最大的娱乐场所之一见世面,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师父老赵呆在车里数星星。
当然,这样高楼耸立的城市已多年不见星辰。
现下已经被清了场,与死者相关的人员通通被带回去问话,昔日人来人往的大门外被拉上了警戒条,闪烁的警灯代替了那些色彩夺目的霓虹。
穿着制服的条子们出出进进一阵忙碌,老赵和小李负责外围的安全维护工作,他们缩在空调效果实在欠佳的老款桑塔纳里,即使紧闭着窗户也能感受到窗外侵袭而来的热气。
两人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小李终于找了个话头:“师父,死的这个人家里挺有背景的吧?长得还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沾了毒\/品这种东西呢?”
老赵在局子里混了三十几年,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沉默的抽着烟没搭腔。
小李关掉乏味无趣的电台广播,转头问一旁抽着烟的黝黑中年男人:“不是听说这场子上面有顶厉害的人罩着吗?怎么今天说封就给封了呢?”
老赵嘴里吐出个烟圈,半眯着的眼睛周围全是细密的皱纹,他说:“上头的事情谁说的准,咱们哪里管的了什么政治动向,只管好自己腰里别着的和腿中间长着的两杆枪就行了。就开这个场子的左少,不是刚刚跟那个演电影的女明星闹绯闻了么?娱乐圈也是个大染缸,吸货zuò_jī的多了去了。你别相信什么清纯玉女,哪个不是靠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上位?这些公子哥啊仗着家里庇佑,不学无术,成天胡作非为,没一个好东西。”
小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八卦的说:“我听说这个左家小少爷人长得还挺帅,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像传言里那么邪乎。”
小李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循声望去,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从车里跨出一个长腿瘦高的年轻男人,三步并成两步的往已经戒严了的大门跑了上去。
小李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一路看上去,不知道他和门口的同事说了些什么,很快就见他被两个同事反剪了手臂给铐住了。
“师父,那个不会就是左少吧?长得可真高,体格看上去挺不错啊。”小李兴奋的坐直身体伸长了脖子,一不留神声音也喊劈了。
老赵想起那时左晨辉和陈皓在讯问室里险些打起来的事情,后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陈皓,你觉得你们要真打起来谁占上风。
当时陈皓咬着唇半晌没答话,最后说了句我不知道。
老赵对这个小徒弟还是有些了解的,新一批的年轻人里,他散打和擒拿的功夫数一数二。连陈皓都这么没把握,可见左晨辉这个fēng_liú公子也不是什么空有其表的软蛋。
老赵虽然没和左晨辉正面打过交道,但对他这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他觉得这种浪荡公子哥真是抓一个少一个,人间也会太平一点。
老赵依旧保持着半躺的姿势,他淡淡朝楼梯那边瞄了一眼说:“管他什么左少右少,这次八成要栽了。”
“啊?”伴随着小李充满疑问的声音,又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在法拉利后面停了下来。
司机跑下车开了后座车门,一个红色短发在大夏天依然正经穿着长袖套装的女人从车上迈腿下来,朝从副驾上下来的西装男人说了句什么就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迈着稳健的步子朝楼梯走了上去。
“我靠,你们******都活腻了吗?快给老子松开!愣着干嘛?快松开!”左晨辉不耐烦的挣脱束缚,刚才没料到这些人竟然这么胆大,一时疏忽就被束缚带给绑住了手。
他们知道左家不好惹,也没真敢对他下狠手,就刚才上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捆绑朝他膝盖踢了两脚。
“对不起,左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中年条子面露难色道。
“****你……”左晨辉刚抬了脚,还没来得及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