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一个黑色身影靠在雪白的软塌上,杏眸眯起一抹凌厉的光,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男子:“驸马,如今怎么办?”
他所做的那些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居然有人给他一笔一笔算的清楚,可是邀月楼,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真的不知道。
“消息准确?”
“千真万确!”
他不想死,更不愿死!因为紫清国,他都放弃了整整一个国家的支援,紫清国又落魄如此,难道他真的不能活了?可是他才不到二十岁,生命最美好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他不想死。
“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指尖泛着微微青色光泽,几不可闻的颤抖着。
“驸马,想想办法啊!”男子一激动站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人皱着眉,陛下就说驸马不靠谱,果真如此。
“行了,你下去吧!”心底不安着,有外人在,总归不好。
“是!”
那人走时还带上门。
浅亦凡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放置唇边,还没喝下一口,就又放下,心中不安更甚。
前一段时间,他同池樱凉联系,竟然收到了一封恐吓信。那人说若他不揽下邀月楼的事情,便杀了池樱凉。
那女人,说要为自己打天下,现在他却天天要躲着,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他真是受够了。那女人除了承诺自己一个皇位,其他哪次不是在利用自己?有时候他真觉得不是为他夺皇位,根本就是那女人想自己当皇上,从而利用自己。
自己落得如此惨重,那女人的生死又关他何事?
“到底是谁......”
手中茶水发出一丝清响,浅亦凡放下在桌上,就裂成碎片,水流出,绿色茶叶泛着黑色光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没有喝。
他如今相当于是被软禁了,任何人想杀他都是轻而易举的。
“邀月楼?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做的事情都是池樱凉吩咐的,就算不记得也不至于如此陌生,而邀月楼,到底发生什么事?
“驸马......”
女孩十七岁左右,眉清目秀,不是很倾国倾城,却落落大方,和之前的蛮横判若两人。
“公主何事?”
“驸马,刚才我在宫里偷听到父皇他们在说你!”
“是么?”
对于这个小公主,浅亦凡真的是打不得骂不得。打吧,不忍心,骂吧,不起作用。
“不说那么多了,反正对你不利,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外面的人......”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也不看看我是谁?那几个三脚猫的功夫,我把他们打倒啦!”
“呃...真厉害......”
浅亦凡收敛了眸中冷意,看着小公主拳头扬起,唇角的得意微笑,轻轻抿唇。
“快逃吧,驸马,后会有期!”小公主学着男子的模样双手抱拳作揖。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为了他的安全,就潇洒一回好了。
“好!”看小公主打开房门,外面倒着四个身着铠甲的人,重重点头。
小公主揉揉眼睛,将泪意逼回,唇角勾着笑看面前高大的身影朝外走去。
“驸马,不要忘记我......”
这句话被淹没在刀剑相碰的声音中。
“你们,你们竟然......”
原来门外四名士兵是装晕,也是了,被派来看守浅亦凡的士兵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小公主还说他们这是三脚猫的功夫。他们的陛下正愁没有理由处死浅亦凡,如今却是给了他们机会。
“陛下指令可都清楚?”
“立即执行!”
无非就是将他困在这里,谁帮助他逃出去或者自己逃出去就杀死么!虽然不想死,但也不怕死,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她是公主!”
“犯令同死!”
浅亦凡眯眸,公主他们都敢杀,果真是下了血本。不对,公主,既然是将他困在这里,而这里可能救他的人只有一个——小公主!也就是说,紫清国君想杀的其实是她。他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
以前宫里有个妃子叫华铧,但是的确是紫清国公主,而这小公主年龄幼小,这紫清国君都可以当她爷爷了,真的是他孩子吗?但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如此,他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小公主与紫清国君是爷孙关系,并非父女,但是他为何要杀她?
“驸马......”
忽然感觉有人扯他衣服,低头就见小公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驸马,你快跑,我拦住他们,我是公主,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因为是仰着头,手抬着拉浅亦凡,宽大的衣袖滑下,漏出白皙却布满伤痕的手臂。感觉浅亦凡眼眸里的情绪,小公主低头一看,连忙拉着衣袖捂住伤口。
“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
“给我看看!”
小公主扭扭捏捏的样子让浅亦凡皱眉,蹲下身子拉过小公主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公主的手臂。
“痛吗?”
小公主摇头。
“傻丫头!”
他本以为小公主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可是......那次宴会上不像是假的,或者说,他太能装。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公主,驸马爷,咱们这是......”
士兵和杀手不同,虽然话说兵不厌诈,但这是在战场上,私下里他们并不乐意趁人之危。
“怕吗?”
“不怕!”
浅亦凡起身,手心攥着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