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浅亦凡身体抱恙,却仍然坚持去凉凤宫请安,却没想到池樱凉不在。
“咳咳…”
看来他病的不轻,脸颊升起一抹发烧人应有的绯红,脚步不稳的回了自己的住所。他走后原处,夏倾城站立良久,心头不是滋味。
他的爱,他可以说出来,而自己,只能独自掩藏这份依恋……
……
夏倾舞还在熟睡,浅漠凝吻掉她眼角还没有干的泪滴,滋味微苦,一直苦进心里。
“倾舞,等我回来……”
然而她熟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浅漠凝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终究走了。他刚走,夏倾舞眼眸睁开,两行泪流淌而下。
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可以依偎在父母怀里,而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
良久,人已去,梅香仍在。
起身后习惯性的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的纸张,大概是他留给她的书信,用朱砂写的几行字:“与子于情点红妆,卿心相系望其窗。携孤苦练剑凝霜,手琴轻鸣示回房。生念伊人与天荒,死记牵卿如喜堂。不负相思不惆怅,离别烟灭着新裳。”
这张纸,她会珍藏。
……
路途遥远,如今一去,如三年前那般,现在却似乎不同,心态变了。
这次到迁迢学府,四位长老连同浅漠凝都不一样了,他们彼此清晰感知,然全然不多说。
“回来了?”
四位长老显然没有了三年前的无忧无虑,此刻心事重重,这些浅漠凝已经没耐心去观察。只见他点点头,一路跋涉,他是累了。回了分给他的房子一睡就是一整天。
他的课程落下太多,必须努力跟上了。如今带了面具,换了红衣,朱雀便对他亲自辅导。
“堂里学员如今剩下八个人,除过你的那些人都各有进步,所以你要好好加油!”
本不想给他施加压力,但不得不如此。然而她不说,他都会拼命练习的。
两人坐于殿下,浅漠凝双目紧闭,纳戒中的青炎柔火珠自动飞出来,在浅漠凝上方盘旋,青色光芒笼罩大殿,显得苍凉。
男孩脸庞有些白,穿着如血的红衣,加上光芒四射,掩盖了这份无力,多了一丝红润。衣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腰间束着红色丝带,飘飘欲登仙,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朱雀看得心惊胆颤,但是这一步必须他自己克服。浅漠凝咬着唇,鲜血还是不断从嘴唇喷出,好像不将鲜血流光就不愿停止一般。
“快停下!”朱雀脸色一变,连忙打断。但是吸纳火珠很危险,不容外界打扰,朱雀心底焦急。
鲜血在地上砸出一朵又一朵曼陀罗花,红艳艳,勾人心魄的美。少年紧闭的双目变得深邃迷人,如同紫色漩涡,大口大口吐着血,不一会儿终于停止吐血,浅漠凝就像度过一场劫难般,脸颊就像瓷娃娃,一碰就碎,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无暇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黑影。
朱雀终于放下心,苍白的容颜浮起一抹笑。
浅漠凝浑身滚烫,就像毒发一样难受,抹掉嘴边血迹,强撑着身体靠墙而立,衣袖抚过的地方恢复了原样。然后痛得皱眉,居然笑了。也就是说明,距离找到倾舞的本体更进一步。
“回去休息吧!”
很奇怪,明明刚才满地血迹,血腥味却很浅,反之空气中弥漫着浓而不烈的梅香,将血腥的味道尽数掩盖。
浅漠凝点点头,脚下虚浮,红衣上近乎看不出血迹,闻不到血味……
……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了,古人也不例外:“新来的那个学员年龄好小…”
“是啊,看起来也就十二岁吧,差这么多功课,过几天就考核了。”
这三个女子皆是红衣黑发,就算不倾国倾城,也算小家碧玉,头发梳成包子头,简单可爱而不失大雅。
另外一边四个男子也八卦着:“新来的那位当真是神秘,迟到两个月,竟然可以进迁迢,这算走后门吗?”
“刚才我还见他了呢,他身上没有半分火系的因子,如此天赋,就算能进来又如何?何况差了这么多功课,不足为惧。”
众人点头,显然是赞同他的话的,于是又随意聊着。
“他也真够胆大,近两个月没来,这两天却又一直缺席。”
“或许是那帮门派的少主吧,闲的没事来迁迢玩玩了!”话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迁迢学府是什么地方,还玩玩,然而说话者显然也是底气不足。
“别说了,导师来了……”哐啷哐啷的一阵脚步声后,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导师走了进来,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不知暖了多少少年心。
本来这一届是十个学员,然而那三个空位置一直空着,如今总算是来了一个,其余的貌似说不来了……
……
此时太阳正红着,房内满满的冰块尽数融化,温度比室外还要高。还有两日便是月圆,浅漠凝暗自提起灵力,催发寒毒尽早发作。
热浪滚滚,朱雀堂之人都是火系灵力,耐热人群,这加剧的暑气却是没有发觉。
忽的一阵冰凉袭来,房里水慢慢结冰,又融化,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然后重归平静,浅漠凝睡着,学员们也进入了实习课。
“饿死我了,好累……”一个女生抱怨,却不得不努力控制火焰。一声巨响,药鼎从顶口处破裂。导师帅气的手一挥,裂口处停止开裂,底下熊熊烈火燃烧。一滴汗水顺着女孩额头滴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