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心里暗骂:“都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痛地人。我韩复这时要是回去。冯玉祥就是暂时不计较。他还会信任我吗?我韩复在西北军还有立足之地吗?”
韩复虽然心里不快,可面上还是露出笑容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韩复借着点烟的机会,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各位的好意我韩复心领了,让我再回冯老总哪里的话大家都不要再提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韩复既然走出这一步,就再也不会回头了。当然,我不回到西北军,并不是说我韩复就要与西北军的弟兄们为敌,只要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我是不会做对不起西北军一帮老兄弟的事的。刚才朴庭和邓先生都说让我幡然悔悟回冯老总身边,理由就是冯老总待我不薄。有些事情你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只是你们没有身处其中,许多事情并没有看得明白,我现在就说一说冯老总是如何厚待我韩复的。
韩复深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出来,面色平静地说:“朴庭说我在西北军中战功卓著,可是我的二十师师长的职务不还是被冯老总给撤了,至于为什么要撤我这个师长的职务,这里的人恐怕只有实普最清楚时他是参谋处处长,即使那时他不清楚,接替石敬亭担任二十师师长时,石敬亭也会跟他交代清楚。冯老总是待我不薄,可那是从前的事情近几年待我可是刻薄得很。冯老总把我韩复从一个文书一直提拔到第六军军长,我韩复很感激他一直不敢忘怀。你们大家想必也都是如此看,可是这几年冯老总对我韩复如何呢?你们应该都知道甚至有些事情你们还亲眼看到过。冯老总是给了我河南省主席的高位,可那是我韩复用多年的战功换来的至也可以说是用我的二十师师长这个职务换来的;冯老总在各种场合,甚至当着二十师全体官兵的面,多次说我韩复生活腐化,我都有哪些地方腐化了,我韩复从没克扣过一块大洋的军饷,我也没有敲诈勒索过谁,不就是因为我韩复娶了个二房吗?我韩复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就这么一点事情,也不至于让冯老总这么大动干戈吧;冯老总撤了我的二十师师长的职务不说,甚至连我的手枪队也不放过,还要收走我那二百来人的小队伍,我稍有不满,就罚我这个国民政府任命的堂堂河南省省主席在寒风中给他站了两个多小时的门岗!士可杀不可辱,就是南京国民政府的蒋主席对我韩复不满意,大不了也就是撤了我省主席的职务,绝不会羞辱我;还有这次冯老总派我担任第三路军总指挥,可是有哪个人又真正听我韩复的命令?一切的事情还不都得听远在后方的冯老总的安排?我那个总指挥的职务只不过是一个牌位而已。就是部队撤回陕西的命令是发给实普,而不是发给我这个名义上的总指挥;还有这次在华阴,要不是瑞伯、明轩和你朴庭兄拦着,冯老总非得用他那宝贝砚台砸死我韩复不可!那可是二斤多重的一块石头啊!”
韩复越说越激动,这些他引为奇耻大辱的事情不要说他自己说出来,就是每次想起来韩复都会愤恨不已。韩复狠狠地把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压了压火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我当年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才投了阎锡山那件事吗?可我那时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吗?冯老总一回国,我不就又回到西北军了吗!冯老总当时说是不会忌恨这件事可是他从来就没忘记过。这让我如何还能在西北军呆下去?我要是再在西北军里呆着,等着我韩复的恐怕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下次大概就是我韩复
得住性命的问题了。说到为我韩复求情的事,你有哪一位比得了瑞伯和明轩在冯老总心目中的地位?他们两位为了我韩复在冯老总那里给我说的好话还少吗?我这次如果回去,即使能留得住性命,以后可是连部队的边也不要想再碰到了,就是二十师的弟兄们也要跟着我韩复遭殃。我这个省主席的位置还能做多久?你们诸位应该可以想象得出吧。”
韩复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们诸位设身处地地为我韩复想一想,我韩复还能回到西北军吗?”
已经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韩复,见屋里的人虽然神态有些黯然可还是没有人表示出有跟他走的意思,有些焦躁地站起身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和大家继续聊了。我很快就要东进开封,如果你们有谁愿意跟我韩复做事,为河南百姓造福,就跟着我韩复一起走。你们这些人我韩复都会人尽其才会重用你们,就是实普如果还想带兵也行。我韩复绝不会亏待诸位,至少我韩复不会给你们这些厅长、师长每月几十块大洋的薪水,这么一点钱连自己吃饭难,何况还要养家。如果不愿意跟我韩复走,我也不难为你们,等我的部队一开走,你们就愿意去哪去那,我决不阻拦。以后如果看得起我韩复,在来我这里一样举双手欢迎,你们看怎样?”
屋中的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表态,最后目光都落到闻承烈、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