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下面的戏就好唱了。别忘了,各种抗日团体,大都是“社会贤达”当领导的,这么多领导点头了,这事一定就成了。
28日下午2点,距离日本人的最后通牒到期还有四个小时,上海市政fu用公函的形式,由上海市政fu秘书长,亲自跑到日本领事馆,将答复交给日本驻上海领事,全部答应日方提出的四项要求。
与此同时,吴铁城向各界发布通告,取消所有抗体团体。28日一大早,上海市警察厅下令禁止抗日集会,并且将各界抗日救国会还有各处的日货检查处一律查封。
上海市政fu的查封令一下达,立刻引起了上海各阶层民众的愤怒,愤怒的人群包围上海市政fu请愿。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回,他们爱戴的社会贤达们再也没有出来一个人出来参与向市政fu请愿。
全部接受对方的最后通牒,有答复,有通告,还采取实际行动。吴铁城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日本人还能找出什么借口生事。于是,市长安心了,“爱国人士”安心了。
只是吴铁城和这些“爱国人士”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人却着急了,而且还是急得要死。
这是谁呢?
着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海日军最高指挥官,盐泽幸一。
这些条件,盐泽幸一提的时候自己都感觉脸红,可让盐泽幸一想不明白的是,上海市政fu怎么能这么快就答应了呢?
早上还一个个都慷慨激昂要抗日,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话!!!?
怎么一个晚上全成了缩头乌龟。那这个仗还怎么打啊?
一筹莫展的盐泽幸一,只好来向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村井苍松请教办法。
上海工商界人士,公开场合捐款支援抗战,资助抗日集会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需要毁家抒国难,有这个勇气的,还是少数
28日晚上11点25分,上海市公安局收到了一份日本第一外遣舰队司令盐泽幸一的声明。
“鉴于多数(日本)邦人住居闸北一带,为维持治安计,欲以兵力配备该处,以负保安之责。希望中国方面应将闸北方面所有中**队,及其敌对措施从速撤退。”
看到这份声明,吴铁城彻底傻眼了。见过无耻的,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闸北是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租界,这是华界,要不然中**队怎么会驻扎在那里。不通过外交渠道,外**队直接要求另一国的军队从自己的领土撤出,也亏日本人想得出来。
只是,再无耻也得找出理由来啊。日本人什么理由呢?闸北这里,早被租界共同委员会划入日军的警备区域了,所以,日本人可以进入。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说上海租界那档子事。别看上海现在是国际大都市,当初洋鬼子刚来的时候,上海县其实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这地方在哪呢?现如今上海的人民路、中华路环围的南区中心地带,这么小的一块区域才是当年上海最早的城市区。周边就是农村水田。
洋鬼子来了,先是英国人,后来是美国人、法国人都跑到这里划了租界,经过多次扩张,英美租界合并成的公共租界有三万多亩,法租界有一万多亩。不过洋人嫌地方不够大,可是租界划定毕竟是要和中国政fu定约才能算数的,继续扩张很难谈判。于是这群洋人就开始自己动手,趁着租界外面不太平,在租界外修了不少马路,开始说是方便打仗用的军路。仗一打完就成了洋人管的了。于是这些越界马路修到哪里,租界的巡捕、收税就跟到哪里。把明明是中国地界的地方,变成了“黑”租界。只要一打仗,租界这帮洋人就赶紧往外修路。到头来,到1932年,光是公共租界的这些“越界区域”就有四万多亩,比公共租界自身面积都大。
这事,不管是前清也好,北洋军的孙传芳也好,还是后来的国民政fu也好,都不承认。谁家租客,自顾自占了主人的地盘,没有合同都是没道理啊。可洋人们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上海的四川北路,就是这样一条洋人们擅自从租界里修出来的越界马路,路一修,马路东面的地方,也就是虹口地区,明明是中国人的地面,就糊里糊涂就成了洋人们,特别是日本人的“黑租界”。
而四川北路西面,那就是所谓的闸北,那可是连“黑租界”都算不上,标标准准的中国地面。九一八之后上海形势紧张,租界这帮洋人又开始搞警备区划分,划来划去,把闸北这片明明白白的,有中**警驻扎治安的区域,自说自话就划进了日本人负责的警备区。
盐泽幸一就是拿着这份洋人们的警备计划说事。
日本人虽然无耻,但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还是很聪明的。很简单,这个警备计划是各国的洋人们一起搞出来的。日本人进入各位洋大人划给自己警备的中国领土,谁都知道这事在法律上很说不通,但谁都不好意思骂日本人。很简单,你自己不是也经常干这事吗?谁比谁干净啊?
所以说,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日本人把中国人欺负狠了,中国人记得比较牢,,可真要说起来,弄出租界来的这帮英国人还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