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玄回到书房的时候,就见文彦修正双手背后,正在欣赏着墙上的一副画。
听得殷墨玄进门,文彦修转身笑了笑道:“这王妃的画技真是越来越传神了。”
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殷墨玄径直走到了案桌前坐下,淡淡出声道:“文先生最近很空闲么,跑玄王府来,为的就是赏本王爱妃的画吗?”
“呵呵……”文彦修讪讪一笑,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出声道:“在下一介书生,本就无所事事,这不想着玄王妃正在远行之中,怕王爷您太过于寂寞了,就来陪您聊聊天。现在想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殷墨玄白了他一眼,却听得他继续道:“话说玄王妃出去也有些时日了,怎得还没回来?”
挑挑眉,殷墨玄勾唇道:“看来你跟那白黎倒是挺有默契的嘛,她也一直缠着本王问楠儿的消息。”
“是么?”听着殷墨玄那明显带着醋意的语气,文彦修则是淡定无波地道:“纯属巧合而已,在下这么问,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懒得再理睬他,殷墨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面具,随手甩在了桌子上。
文彦修一看到那张面具,顿时双目一直,连忙倾身过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伸手拿了过去。
满面新奇地在手上一阵翻看细究之后,抬眸对着殷墨玄笑道:“王爷是觉得现在戴着的面具过于厚重,想换个轻便的吗?”完了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这面具做得未免女气了些,似乎还内有乾坤。”
殷墨玄睨他一眼,冷哼一声,“看出什么了?”
文彦修将面具正对着殷墨玄的方向举到眼前,将自己的容貌隐于面具之下,不过一秒,便又拿了下来,眼中意味深长,“这面具,是专门药浸过的。”
“里头渗了药气,具体的成分还要再做研究,这个或许得靠玄王妃了。”顿了顿,又问,“敢问王爷这面具是如何得来的?”
殷墨玄听着这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哼笑,“抢的。”
文彦修微微挑眉,却见殷墨玄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紫玉佩,玉雕龙纹,登时一惊,连忙问,“这、这个玉佩又是如何得来的?”
“送的。”殷墨玄不急不缓地又吐出了两个字,叫文彦修一阵汗颜,心说你老大能不能痛快点说清楚?
殷墨玄见着文彦修那模样,终于坐下,神色悠悠解释道,“这两样,都是白黎从相府顺来的。”
这一句,彻底叫文彦修跌掉了下巴。
“她偷偷跟本王去了相府,顺走了洛二小姐的面具,还顺走了那个人的一块玉佩。”
“他们见面了?!”文彦修的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八度。
虽然洛丞相在朝中的地位显赫,但是最近的殷浩哲因为裴羽凰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甚至罢朝了好几日,在前几天才开始上得朝,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参加洛相女儿的生辰宴会?
真当是意外的很啊。
“放心,她戴着面具,没被认出来。”殷墨玄说着,接过文彦修手中的面具,放在自己的脸上,闻着里头的药气,心想着,她那会儿变了声,难道是和这个药气有关?
文彦修听说了这句,总算是松了口气,也不知当时是怎样一个场景,看着殷墨玄那好整以暇的模样,文彦修顿时有些闷气,“她这样偷偷溜出去,若是叫她和皇上见了面,或者是被跟他形影不离的殷浩宇王爷你的用意给曝光了,到时可如何是好?”顿了顿,文彦修忽的正色道,“王爷对她未免太过于放任了。”
殷墨玄闻言,目光懒懒转过文彦修,深邃的眸中却隐着深沉,望着他,随口而唤,“文彦修。”
文彦修听着这一声唤,额角微微泛起冷汗,却见殷墨玄婉尔一笑,“你不是说过,只要她死心塌地了,便能为本王所用。对她,只能慢慢地……”
“动之以情?”文彦修蓦地接口。
今天第二次被人抢了台词的殷墨玄不甚欢喜。
“王爷。”文彦修站在殷墨玄的跟前,脸色微微深沉,正色道,“王爷看重白姑娘,想将她为王爷所用,文彦修自是明白,文彦修只想提醒王爷,请王爷切勿假戏真做。”
殷墨玄听着他的话,目光骤然一寒,盯着手中的紫玉,戚戚寒寒,薄唇微抿,少顷,终究还是沉声道:“本王知晓。”
若不知晓,方才在房中,恐怕,便任由自己对她……
语毕之后,殷墨玄就沉默了,文彦修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可是这样子却让人看着很是不安啊。
摇摇头,叹了口气,毕竟这是殷墨玄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再多的心也是白搭,而且即便是他真的动了情,也终究是难以有好的结果的,因为殷墨玄他……
正在文彦修思酌间,殷墨玄忽的出声道:“彦修,你对相府二小姐的情况了解吗?”
“洛二小姐?”文彦修怔了怔,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视线落在了殷墨玄手中的面具上:“这面具莫非是那洛二小姐的?”
“正是。”殷墨玄点了点头,“当时白黎不知为何穿着她的衣服,又戴着这个面具,所以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当成了那洛二小姐,还不拉去了宴会现场。”
“天!”文彦修惊得差一点就站起身来,这位偷儿大人也太大胆了吧。
原本在听到殷墨玄说这两样东西是白黎从洛相府中顺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惊讶了一点,可是现在,他就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