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给孟言茉系好白色狐狸绒毛棉披风。
孟言茉接过紫苏刚端过来滚热防伤寒的药汤,屏着气慢慢喝着。
好苦。
她想起了那人打趣的话,‘你是从小把du药当饭吃的吗’。
如今她这一世是少了好几年的du药,却开始把苦药当饭吃了。
为什么她的前世和今生都脱不了苦字。
生病的时候,总是把事情越想越悲观。心情也会变得低落。
因为平时孟言茉也总是这样安静的或写字,或看书,因此此时安静喝药的她,在丫鬟眼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紫苏姐姐,我找了好几遍箱笼,都没有看到小姐的手炉,你可注意在哪了?”
云水拉过紫苏小声问道。
“你等一下”。
云水以为紫苏去拿手炉了,不知道紫苏是去找王嬷嬷开库房,去重新再拿个手炉出来。
“小姐那个手炉才从库中拿出来用几天,你就找我重新开库,你们别以为小姐性子好,就在我眼皮底下弄鬼。”
王嬷嬷正在小厨房的炉子上和花娘研究容易消化的菜样。
听到紫苏的话,很不满的站起来对着紫苏训道。
“嬷嬷,手炉昨日小姐还拿着,肯定是在房中的,回头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要是找不到,你只管罚我便是。
现在小姐立等着去面见大老太爷,嬷嬷还是赶紧开库房,再拿一个手炉出来吧。
小姐好像又受寒了,这没手炉可不敢出房门”。
“什么?!小姐又受寒了,你们这些丫鬟是怎么伺候的,我告诉你们小姐生病可不是顽的,我去看看。
你们这些小丫鬟做事没有一个让我放心的。我又顾着小姐的饮食,顾不上这许多,看来我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皮痒的小丫鬟们。
你们真的是越发的松散了。”
王嬷嬷气呼呼的急忙朝孟言茉的闺房去。
小厨房其实就是在正房后,倒座房前面连着和院子里的通道,偏角的耳房改成的。
并不允许做大菜,只能炖点汤水和粥之类的。
房间狭小,只有一个小炉子连着烟囱,和几个小炖锅。
不过这样的天气,这里倒是很暖和。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可有感觉很冷,身上很寒?”
“紫苏那丫头又来找我拿手炉,我记得刚入秋才从夫人的库里拿出来一个崭新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小姐别怕,嬷嬷在这里,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丫鬟伺候的不尽心。
嬷嬷揭了她的皮”。
王嬷嬷身材胖墩墩的,可能是会做膳食的原因,伙食不错,已经五十几岁的她,皮肤上的褶子并不多。
嗓门也很嘹亮。
孟言茉本来就头晕,被王嬷嬷一通上下拉扯着打量,头更昏了。
“开库,紫苏去拿”。孟言茉看向紫苏和山重,两人立即扶住她。
山重在孟言茉的意思下,扶着她绕过屏风,到里间去了。
王嬷嬷看着孟言茉离开的背影,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养大的女儿跟自己离心了一样。
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都是你们这起子小蹄子哄得小姐跟我都不亲了”。
边说边哭的去朝库房走。
紫苏无语,还是劝了两句:“嬷嬷,小姐身体不舒服,您老少说两句,别吵到小姐。
小姐要是跟您不亲,会费很大劲,当初在通德,替你请来韦大夫吗。”
听了紫苏的话,王嬷嬷果然感觉好多了。
说是库房,其实就是正房两侧的厢房,放的都是王氏原来的陪嫁。
里面的东西也都是精品。
王嬷嬷对这库房显然是很熟悉,在一堆摆放整齐,却都被蒙着布的物品里,很灵活的饶到一个台几前,拿出一个手炉交给紫苏。
“这个再弄丢了,我就单找你”。
“嬷嬷不要乱说话,小姐去的地方统共就那么几个,怎么可能会丢,也许是哪个小丫鬟打扫的时候,顺手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也是有的。
回头再找找,找不到的话,我们静深院还真的请嬷嬷出来掌面了,别是出了手脚不干净的”。
“你这丫头就我瞅着还能用,其他的那几个,哎。说什么呢,小姐喜欢,我也就跟着瞎操心吧”。
王嬷嬷想起紫苏的话是对的,小姐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如果真丢了,那肯定是院子里的下人摸走了。
不可能是小姐弄丢的,这可关系着小姐的闺誉,话不能乱说。
紫苏接过这个泥金火鸾暗纹铜手炉,心想,小姐肯定是把手炉落在秋爽斋了。
等回来后,得赶紧去找回来。
孟言茉坐在妆匱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都有点出影儿了。
“山重,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是”。山重从柜屉里把小姐自己琢磨的药箱拿过来。
她实在是很佩服小姐,自己每天看医书,就能治病,以前她看镇里的药房里的学徒都要给师傅打好几年的杂,才能学点东西。
从配好的药液中蘸了蘸。
孟言茉拔出银针,手有点抖,她对照着医书上的标示的穴位,插在了自己身上。
也就是山重这个丫鬟有点憨,憨的有点一根筋,这换个丫鬟都得劝着自己主子这么现学现卖的在自己身上试。
孟言茉也就是上次在免费试验品(某个姓明的)身上动手的能力,得到了自信心的极度爆棚,否则,最是惜命的她,绝对不会把第一次试验在自己身上扎。
拔出银针,身上的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