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那些野蛮异族全都死光。
所以他当时才没有控制住,面对鞑子皇室派来的商团,说出了这样一番愤慨的话。
事后冷静下来,他想自己可能坏了小姐的大事,小姐给的准则不就是多赚银子吗。
他的来信中充满了失职的自责和羞愧,请求孟言茉免去他在这些商铺里的领导权力。
孟言茉当时看着信,想了一会,引泉的做法也不能说不对,毕竟在西北的那些佃农,十人中得有七个人和鞑子有血海深仇。
引泉要是真要和他们做大了生意,说不得要有一些麻烦。
还有京里的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族们,听了引泉的这样一番怒斥鞑子皇室的话,肯定会更加追捧那三家铺子的吧。
前世孟言茉没有活那么久,所以她不知道在明英帝打完倭国回来后,就扫平了大金和倭国,所以即使现在把店铺做大,做到那两个国去。
最后还是免不了战火,得不偿失。
孟言茉只是想做精,并不想扩张。
所以让京城各大商行奇怪了,三家铺子在引泉那一番言论后,果然是更受京里达官贵族的追捧,预约都能排到一年后。
可是三家铺子根本就没有扩张的打算,仍旧每天只接待两位贵客。
其他同行羡慕嫉妒恨的眼珠都发红了,贵人们却只买这三家的账,这样才能衬托出他们的身份。
所以引泉虽然没有建立商行,可是在生意场上的人脉还是很广的,只是手底下粮队雇佣的伙计就有几百人。
引泉很快就打探清楚了消息,原来当年桂姨娘卖身后,他哥哥收养了一个男孩,那男孩也是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后来桂姨娘的哥哥就把这男孩送进了宫。
几年前被汪瑾看中,收入了禁脔中,据说很是受宠,在东厂里虽然不任什么官衔,但在京里也是一般无人敢惹的。
就连那些侯门世家的公子一般也都不放在眼里。
在齐王倒台后,第二个就是汪瑾,可是他的东厂的残余势力,到明英帝登基后才肃清。
听说期间还发生过刺杀明英帝的事情。
这些都是孟言茉前世在宫中偶尔听到的不确实消息。
不过东厂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不然汪瑾在京里也不会有九千岁的称号了。
怪不得孟老太太会对桂姨娘这么另眼相待呢。
原来桂姨娘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孟家自诩清流,自然不会借住桂姨娘的关系和权阉打上关系,不过孟老太太一直对桂姨娘客气着,也可能是想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层关系了。
实际上,在前世,桂姨娘的这层关系不但没有利用上,而且被人告到明英帝那,孟家女眷里,也只有桂姨娘母女是没有经过奴仆公所的过场,直接冲入了边军红帐。
桂姨娘既然有这层关系,那孟言雅身边的人也不能小看,而且桂姨娘现在一定在防着她,反正孟言雅即使嫁到威远候府去,也没有什么好日子。
这一点从威远侯夫人在定亲礼上,那毫无笑意,遍布黑色的脸上,就可以肯定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孟言雅在孟家姊妹间,也变得人人唾弃,再不肯和她相交,弟弟也清楚了事情始末,除非以后孟言雅不靠娘家兄弟姐妹。
否则,孟言雅未来在夫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所以,孟言茉就暂时大方的放过她了。
“你们现在这等着,紫苏和山重跟我进去”。
到了秋爽斋外面的枫林边上,孟言茉对着紫灵,云水等丫鬟吩咐道。
孟言茉也经常到秋爽斋来看书,丫鬟们也没有奇怪,就在流芳河外围等候。
穿过假山间的幽肠小石径,孟言茉按照记忆找到那个石洞。
石洞外面是枯萎了的石藤,藤条结实,可见是生长多年的,等春天就该重新遍布满绿在这假山上了。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属猫的,眼睛视黑暗为无物。在乌漆墨黑的夜雨中也能找到这样隐秘的洞口。
带着紫苏和山重两人来到脸红心跳的案发地,孟言茉有点不自在,可是她的手炉和天蚕丝的雨衣还在洞顶上,以她手脚无力的情况,倚靠自己是不太现实。
紫苏和山重倒是没有发现孟言茉的不正常。
“小姐,你的手炉在哪啊?”
山洞不大,四处是凹凸的石壁,地上有枯黄的野草。
紫苏和山重把枯草的角落都翻了一遍。
“小姐,这山洞这么隐秘,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山重边找,边无心的问道。
孟言茉脸色有些发红。
山重被紫苏一下打在了胳膊上,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多余问了。
连忙打岔:“这石洞倒是安静啊”。
紫苏白眼,这秋爽斋周围两里都很安静,何况这假山深处。
“在上面”。孟言茉手往石洞上面指了指。
两人朝上看,果然看到在石壁顶上有个被旁边石壁接住的一个小方格。手炉和雨衣正在上面。
山重又想说什么,被紫苏给拉到一边。
“你驮我起来,我来够”。
山重老实的听命,蹲下把紫苏给驼起来。
谁让她敦厚的体型适合当“底座”,紫苏身高抽长,适合当“够杆儿”呢。
两人的身高加起来,紫苏伸长了胳膊终于摸到了手炉和雨衣。
“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山重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