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针吃惊的看着孟言茉,不说青玉竹的价值,就只是天蚕丝织造的那副防毒保险无污染的手套,就是皇宫里恐怕也没有。
这样的宝贝,韦一针也只是从师父那里听说过而已,师门里原是有这么一副镇门之宝的,韦一针喜爱世间的繁华,耐不住在山里苦修医术,在师父失望的眼神中下了山。
自然是得不到师门的宝贝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如果有这副手套,就可以采摘剧毒的药草炼成救命的珍贵药丸。韦一针天赋异禀,师门里的三个师兄都是只修一门,唯独他是医毒双,修的。
无奈没有合适趁手的用具,几次在南疆的山林里,眼看着那些珍贵的毒草,也只能无功而返。
现在孟言茉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轻而易举的采摘那些毒草,韦一针如何能不动心。
他的头发已花白,面皮却很年轻,对于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一点皱纹都没有,使得他看上去鹤发童颜,留着及胸的美须,忽略掉眼中偶尔闪过的计算得失的精光,看上去算的上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有什么条件?”韦一针在高门贵族中行走,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不大的女孩是折服在他的风姿之下,才拱手献上这么珍稀的宝物。
韦一针死死盯着孟言茉,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笑的清浅,他却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韦一针皱眉,年龄不大,心眼不小。
“先生高明,我只有三个条件”。孟言茉伸出细嫩的三根白皙手指,微笑着说道。
韦一针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从来只有他对别人提条件,哪有别人对他提条件的份。想到天蚕丝手套,韦一针冷哼一声道:
“你且说来”。
“先生高义,救死扶伤,小女子姐弟本是先生所救,按理不该再像先生提条件,只是小女子身处困境,无奈此举,还望先生体谅”。
孟言茉说着深深的福了一礼。
“少说那些没用的,我救人只看心情和交情,你祖父既付了交情,又付了诊金,你不欠老夫什么”。
韦一针说话不客气,眉头倒是松了些,孟言茉恭维和恭敬的态度,让他被人提条件要挟的感觉散了些。
孟言茉垂着眸,抬起睫毛,却是没有忽略掉韦一针神情的变化。前世她挣扎着生存,看人脸色,揣摩别人的心情已成为本能。
看来这韦大夫虽然性子有些古怪,倒是也算讲道理。
孟言茉之前听引泉打听来的消息,和前世听来的有些传闻,有穷苦的百姓垂死求韦一针救一命,这大夫只说了一句:“汝之贱命不值吾之珍药”。说完就大踏步离开。
韦一针的神医之名只在贵族勋贵之间流传。
孟言茉只道这韦一针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之辈,如今看来她先入为主的看法不是很准确。
“先生是医者,我愿付十倍的诊金求先生救一人”。
韦一针斜着眼看她,“你说的三个条件,两外两个是什么?”
不等孟言茉开口又说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你到底亏了元气,以后慢慢养就是。你所中之毒,老夫要拿到那毒源,细看之后才能知道”。
韦一针看着孟言茉的气色,面上说的淡然,心中却是纳罕:这小小的女孩子,居然有人三番两次的下毒害她。
在孟府的毒不值一哂,可是这刚解去的毒却大有来头,以他之能,也暂且看不透。
韦一针随口一说,在他看来这小女孩能解去身上的毒已属造化,她定然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自己也犯不着费心为她研究。
孟言茉一笑道:“先生高明,小女子的心思一看便知”。从身边的紫灵手中接过一物,双手递给韦一针。
韦一针瞳孔一缩,他在意的是孟言茉递过来的物什是用一个银丝流溢,泛着闪闪白光的精巧小袋。
这袋子明显就是天蚕丝所织。他本以为那副手套是孟言茉无意所得,来此也只是碰碰运气,此时看到这专门为装毒源所制造的小袋子,韦一针心中更是惊讶。
难道这小女孩不但会养天蚕,还懂得天蚕丝织物有防毒闭毒之效?
韦一针光滑的脸上因为心中激动泛起潮红,如果能让这小女孩为自己纺织天蚕丝,那珍稀无双的天蚕丝手套对于自己岂不是像大白菜一样?
天蚕丝虽然奇特,但不是永远不会损坏的,一般毒物自然无碍,用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可是剧毒之物的话,这天蚕丝手套那就是一次性的。
细看孟言茉递过来的袋子,已经开始出现小小的黑点,那是毒物腐蚀的原因。
所以这天蚕丝不管是织造的帕子还是小小的一片都有验毒的效用,当然如果用到天蚕丝来验毒的话,那必然是剧毒,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天蚕丝是你自己所养的天蚕而来?”
韦一针压抑着激动道。
“第三个条件是我想跟先生学医术”。孟言茉不答,继续说第三个条件。
韦一针脸色微微恼怒,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了,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他早就应该想明白的,这小女娃子从献青玉竹给自己的祖父,也许就打着把自己引来的主意。
韦一针因为对孟言茉心思深沉的印象,还真是冤枉了她。
孟言茉虽知道祖父和韦一针交情好,也算不到韦一针什么时候在松柏院,她也是看到韦一针的脸色和急切后,才知道这天蚕丝还有防毒的效用,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