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陆云深她的这个人,现在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应该会让对方欢喜对方踏实,是在深夜醒来问一句几点了便有人回应的安全感,是哪怕明天就是末日了也能平静的想好早餐食谱的安稳,而不是让人喜欢的人充满了怀疑和困惑。
她确实是喜欢陆云深的,在她躁动而懵懂的青春里,他曾经扮演了一个白马王子式的重要角色,但他终究不是她的白马,她把她的喜欢甚至是爱,都给了一个叫傅绍骞的男人。
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肩头突然被人轻轻一拍,回头,是背着包的张晓曼一脸风尘仆仆的站在她身后。
“晓曼,你从哪里回来啊。”
“面试啊。”张晓曼哀叹了一声,看着唐末晚的眼神难免流露羡慕,“我又不是你,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气,一点也不用为将来操心。”她半真半假的笑问,“你说,为什么我们的差距那么大呢。”
“……”唐末晚真的无言以对。
“对了,上次跟你一起去救我的谢小姐,你现在能找到她吗?我想请她吃顿饭表示下感谢。”
此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说曹操,曹操到。
张晓曼刚刚提到的谢小姐现在正坐在红色的法拉利内,黑色gi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身穿teenie/weenie的墨绿带帽卫衣,浅蓝卷边九分牛仔裤,头发被束成松散的花苞头,露出逛街饱满额头的谢小姐朝唐末晚勾了勾手指,唐末晚虽然有些紧张,可还是礼貌的走到了车边:“谢小姐,你来找我吗?”
看到张晓曼也站在那边,谢依人撇了撇嘴抽回自己的视线,冲着她说:“上车。”
“谢小姐,我……”
而此时的张晓曼也已经走到谢依人的跟前,一脸笑意的邀请:“谢小姐,刚刚还在说你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肯赏光让我请你和晚晚吃顿饭,表示感谢。”
谢依人秀眉微蹙,瞧了她一眼,又冲着唐末晚扬眉:“你说呢。”
唐末晚自然是说:“那就看谢小姐肯不肯赏脸了。”
“行啊,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都上车。”
唐末晚上了前头的副驾驶,跑车的后座比较狭窄,所以张晓曼坐的有些辛苦,谢依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扬了扬漂亮的唇角:“张小姐,车子拥挤,多多担待啊。”
张晓曼干笑:“没关系,挺好的。”
红色的法拉利,如一道燃烧的火焰,开始在校园里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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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傅绍骞,却在即将下车前接到了傅站的电话。
结束通话后,便吩咐小马:“再去一趟老宅吧。”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老宅内。
傅站的管家为他开的门,傅绍骞唤了一声四叔,询问了傅站的具体位置后,就朝着书房走去。
古色古香里的书房里,仿造了明清时期的格局,屋内摆设,皆是木雕刻镂,紫檀木做成的书桌前,傅站正在挥毫,白色的宣纸静静铺陈到地上,硕大的狼嚎被他挥舞的力透纸背,起笔之后,便再无停顿,当属一气呵成。
傅站手握着狼毫,站在桌边静静的欣赏了一下,还算满意,微微点头一笑,便注意到了站在门前的傅绍骞,搁下笔,说了句来了,就到旁边的架子上洗了手。
他穿着宽松的青色长衫,身子骨依旧硬朗,背脊虽然难敌时光出现微微的佝偻,但他努力挺得笔直,如戈壁滩上一株坚守的白杨。
傅绍骞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时光留下的错综复杂的刀光剑影。这个迟暮的老人,身上依然透着睿智与精明。
进屋来,唤了声爷爷,看到桌上白色的宣纸上,晕染着一个浓墨重彩的忍字。
练毛笔可以修身养性,可以平心静气,随着年岁的增大,傅站已经过着闭门养生的日子,可这不代表他的嗅觉不灵敏,不代表他放弃了对外的掌控,他瞥了眼傅绍骞受伤的手,关心问道怎么搞的。
傅绍骞回答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傅站点点头,示意他陪自己到外面走走。
傅绍骞发现傅站原本想着的几盆稀世草药不见了好些,留下的那些,也都换了盆子,不由得皱眉:“爷爷,这是……”
“哦,上次梓遥过来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些,这些花草就是这么娇贵,碎了立刻就枯死了,也没什么,草是死的,人是活的,再种就有了。”
话题自然延伸到了傅梓遥的身上,傅站双手背在身后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傅绍骞如实回答:“总要回去的,她也应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傅站叹息,感慨:“想当年她被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一眨眼,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傅绍骞嗯了一声,那一年,他十岁。也是被养在傅站和奶奶徐淑琴身边的孩子。
他仍记得第一次坐在沙发上看到傅梓遥出现在大门口时抱着一个残破的布娃娃那怯怯不安的样子。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昨天,却不曾想,一眨眼,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唐末晚那丫头,似乎跟梓遥一般大吧。”傅站的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唐末晚。
“嗯,梓遥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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