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盯着她,看着她眼中的茫然,还有对他的信任,他撇了撇嘴,帮她做出了安排:“去考了再说吧。真的考上了,就读,两年之后,我可以送你出国继续深造。考不上,就老实上班吧,两年之后,我依然可以送你出国,继续深造。”
从他的口里说出两年这个词来,唐末晚忽地心痛。原来他已经这么高瞻远瞩的把两年之后的道路给她安排好了。
多好啊,出国深造。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他难道就真的那么了解她,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那么正确的给她指明了未来的方向不是吗?
同时也说明她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用像魏晓晨和阮玉苗那样拼命努力了是吗?
哎。他可真是个会煞风景的人啊,那么美好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
可唐末晚不舍得,还是强打起精神,对他说:“拜托,我们今天可是来约会的,你就不能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说点别的花前月下的浪漫事?”
傅绍骞清冷的看着她:“我不会。”
唐末晚被噎的,咕哝:“真是块榆木疙瘩。”
“你不疙瘩,那你说点给我听听啊。”傅绍骞反应倒是灵活,立刻呛得唐末晚吭不了声了。
幸好老板开始上菜了,唐末晚赶紧挥走空气中的尴尬,招呼他:“来,先尝尝象拔吧,很好吃的。”
她早已被空气中的香气缠的食指大动,傅绍骞喝着清茶。点头,却没有动筷。
唐末晚奇怪:“你不喜欢吃吗?”
傅绍骞说:“你吃吧,我嫌麻烦。”
她怔忪:“刚刚不还说自己不讲究吗,我看你是怕弄脏自己衣服吧,”说着,她竟拿了牙签,一个个帮他把肉剔出来,整齐的码在盘子里。
唐末晚点的几个都是海鲜,不过还有一些小菜,傅绍骞动筷吃了些小菜,对于她拨到他盘子里的肉。他起初没有动,唐末晚有些失望,最后他却是慢慢吃了些。
虽然不多,可已经足够叫唐末晚高兴了,后来他说:“我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些,你自己吃吧,我尝尝味道就够了。”
她心满意足,看他吃其他小菜。也就随他去了。
可傅绍骞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几分温柔。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为他布过菜,更别提有人帮他剥虾剔肉了。
傅站家教很严,他从小受严苛的教育,什么都要自己来,学着成长,人情冷暖,如人饮水,向来自知。
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给他的这点可怜的卑微的举手之劳,有多温暖。
他看她吃着,慢慢品着清茶,目光仿佛承载了月光的轻柔,无言的温馨在他们之间慢慢流淌着。
不过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看她那么的,秀气的吃着,他微微叹气:“唐末晚,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优雅装矜持了,你这么个吃法,吃到明天天亮都不一定吃的完啊,没事,我看风景,你想怎么吃都可以,我会假装没看到的。”
唐末晚一直牢记魏晓晨的尊尊告诫,想要表现的好一些,确实吃的很累,傅绍骞这么一说,她脸就红了,可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好虚伪,有什么好装的呢,她就是她啊,谢依人那些高贵的出身,傅绍骞也瞧不上了,自己装什么呢。
于是就放下了装了一晚上的身段,回归自我本色,大快朵颐起来。
傅绍骞对着满江月色,心情突然也放松下来,这么真实的不用戴着面具的生活,他也太久没有体会了。
隔壁桌又来了一对小情侣,点了几个菜,还没开始吃呢,就在那里你侬我侬的难舍难分,明明那么大的位置,两人却像是连体婴似的黏在了一起,相互咬着耳朵,亲密的不得了。
絮絮叨叨的说着悄悄话,虽然听不清什么,可属于恋人的亲昵就像这空气无处不在。
唐末晚都不敢把眼神往他们那里看。
傅绍骞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就问:“够了吗?够了的话我们走吧。”
唐末晚点点头,哪里还吃得下,用纸巾擦了嘴,傅绍骞叫来老板结账,便马上离开了。
将这片区域留给那恨不得立刻滚到一起去的小情侣。
也许,这就是热恋中的男女该有的正常反应吧。
而不是像他们这样,他走在前头,她在后头,像个小跟班似的,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唐末晚扁扁嘴,看他的手在空中划出轻轻的弧度,她咬了咬唇,听他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她不悦的撅了嘴,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将自己的右手迎上去紧握住他的左手,脸红的不像样子,幸好有夜色的掩护,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与挣扎,她却死死按住,另一只手也跟着攀附上去,如如同的女孩子一般,小鸟依人的挂在男朋友的胳膊说,她说:“我们是来约会的啊,约会就该这样,手牵手嘛,我们不去逛街,我们就在这里散散步吧。”
她笑意盈盈,傅绍骞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沿着码头长长的木栈道往前走。
唐末晚觉得幸福极了,无比的愉悦像一颗炸弹似的在她内心炸开了锅,她兴奋的像是开在花田的七彩花朵儿,看着天上的星子都觉得是五颜六色的。
她摸过傅绍骞的手,可是这一次紧握,却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摩挲着他手心的老茧,就像是抚摸着他曾经沧桑的岁月:“傅绍骞,给我说说你的过去好不好,我想听故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