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情况不同,他们存心要置她于死地,下手果断狠绝,要说不害怕,根本不可能。 [
她这样问着身后的人,却没有得到回答,耳边依旧是呼呼的风声,还有男子近在眼前的呼吸声,有些粗重,有些湿热。
他的身上血腥味越来越重,混杂了某种淡淡的香,那种香,是林小染有些熟悉的。
她忍不住回头,便见男子紧闭双眸,脑袋几乎耷在了她的肩膀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脸上还覆着纯白的布,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英挺的长眉,和覆着长长黑色睫毛的眼睛。
此时闭着的双眼,眼线长长,睫毛微翘,却是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他失血过多,恐怕受伤不轻!
林小染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此时正值隆冬,温度很低,如果人一旦睡着,周身的血液循环缓慢,很容易在睡着的时候就没了。
这样的情景可是在某些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呢,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不会让那人睡着。
想到此,林小染转身,用双手使劲儿摇晃那人,,并且揭下了他脸上的白色蒙面。
眼前熟悉的脸孔,令林小染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狼狈?
她宁肯自己被杀,也不要他现在这样,无声无息,仿佛再也醒不来一般。
马僵还死死拽在他手上,他整个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在她身上。
她使劲儿扳住他的身体,冲他大吼:“厉行天,你这个浑蛋,醒来啊,快醒来!你别睡,求你别睡!”
一开始气势十足地大吼,到后来的手足无措的乞求,林小染真的已无计可施。
她瞪着他汩汩流血的胸口,血染红了他白衣的衣袍,开出了大片大片红色娇艳的花朵,那样刺目,那样锥心。
她颤抖着手,去堵住那带血的伤口,却是沾了一手的血。
怎么办?该给他止血的,不是吗?
当机立断,她夺过他紧握在手上的马僵,指挥马儿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密林处,自己先下了马,再将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厉行天扶下了马,一点点挪动着,把他放到了一棵大榕树下。
她从自己身上的袍角撕下长长的,宽宽的布条,含在嘴里,继而拉开厉行天受伤的胸口,让那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记得他身上时常有什么碧凝膏之类的伤药的,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
她试着在他的身上摸索寻找,果然被她找到。
到这时,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手的主人。
他竟然在这时醒了过来。
“你……”林小染喜不自禁,但话还没说完,那人竟然又昏迷了过去。
林小染后瞬间感觉自己任务很重。
她也不管自己从他身上掏到的是什么药,见是粉末状的,气味儿也带着股很重的药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那伤口撒了些。
还别说,真的管用。
古代的人通常有伤口,都会燃一堆柴火,等那柴烧成了灰,便往那伤口上撒,利用草木灰来止血消毒,这是最古老的疗伤方法,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这样的方法,除非病人体质很好,或许不会感染,否则,那草木灰受到身体排斥,会加重炎症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