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厉行风的案子便交由丞相栾小青和刑部官员同时审理,皇帝则监听,此案涉及金额巨大,且宁王无法交待那些钱的去处。最后经过栾小青的细心查证,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与宁王一起在国库共事的几人自然嫌疑最大。
宁王是负责出账的那个人,很多账目要经由他盖上宁王的印玺,方可出账,而事实上那些账目很多并不是他亲自签的字,也就是说,有人冒用宁王的名义,盗取了账目上的巨额银两。
此案一出,那些人害怕查到自己头上,便想携款逃跑,结果却被红帮的人给拦了下来,最终在去往北遥的路上。将真正的硕鼠给抓了回来。
面对铁证如山,那硕鼠最终承认自己利用宁王一向疏忽大意,不去亲自查账目的习惯,钻了这个空子,把贪污国库的罪过推到了他的身上,让皇上查了出来。
就这样,宁王厉行风的案子便算破了。赃银也基本追回,但宁王做事不利,让不法者有机可乘,是为渎职,所以他的职务被调离,官降sān_jí,俸禄减半,只做了个京城的闲官,每日只需要到衙门里去报个道,便算完。
不过他的封号没有变,依旧是宁王,只是做的事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也不会再发生什么贪污的问题,这倒让他很是满意。
宁王妃坚持在宫中治疗一段时间后,还是把宁王接回了宁王府,让他在家里继续接受治疗。至于为什么要治疗,连她也不明白,只听太医说,宁王得的是慢性病,需要慢慢养。
就这样,厉行风基本上算是在家休养。没有出去做事,每日到时辰,去衙门走一趟,完事后,便和林小染去戏园子里听会儿戏,更多的是看杂耍艺人表演杂技,要么就是去郊外看风景。
古代的风景有种让人看不够的感觉,林小染最留恋的也就是这一点。
日子便这么慢慢走过,直到第二天春天过去,夏天将到时,厉行风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结。
那一天,他和林小染两人一起,又坐在了宁王府那座高高的揽月楼上,倚栏赏月,他的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不待林小染有所反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林小染浅粉色的长裙。
本是望着月光,享受美好夜色的林小染,脸色大变,急急唤道:“阿风,阿风,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又吐血了?”
林小染扶着他,眼底是一片慌乱,厉行风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眸中的神采正在慢慢褪去,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染……染,我有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大概……没办法……陪你走到……最后了,对……不起,是我……让你……没有得到……幸福……”
“不,阿风,我很幸福,跟你在一起很幸福,你不要说话,我马上让太医来给你看病,你别说话。”林小染慌忙阻止他的话,立刻唤身旁服侍的丫环去找太医。
厉行风却阻止道:“不……用了,你去让皇上……来看看……我好吗?他毕竟……是我大哥……,你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好吗?”
“好,你别说话,我去叫他来,我这就派人把他找来。”林小染还是找来把厉行风给抬回了屋中,放在了他自己怕床上。
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的厉行天突然心跳得很厉害,直觉有什么事发生,就在他心慌意乱时,便听到了太监匆匆来报:“皇上,宁王府出事了,宁王殿下口吐鲜血,恐怕命不久矣,他派人来请皇上去宁王府一趟。”
“竟有此事?”厉行天声音带着急切,从书案后的椅凳上起身道。
“是,奴才不敢欺瞒皇上。”那太监躬身回话道。
“把朕的披风拿来,马上出宫。”厉行天不再耽搁,吩咐完,便一脸急色庾呷ァ
一路上,狂风大作,天色早已黑透,京城内几乎无人走动,皇帝厉行天坐的绣着金龙的轿子,在八名健壮的轿夫手中稳稳抬着,可还是抵不住那一阵大风的吹袭,那轿子便吹得有些晃悠悠。
这更加让厉行天的心情烦闷,更糟糕的是,没过多久,天上竟飘起了雨丝,那雨丝越飘越大,最后竟变成了瓢泼大雨,几乎湿透了抬轿人的衣服,一旁随侍在侧的侍卫和太监也同样湿透了衣服,却又不得不顶着风雨继续前进。
当厉行天终于来到厉行风的房间时,一干人全都跪了下来,包括林小染。
厉行天只匆匆说了一句:“平身,”便直直朝厉行风的身边走去,他的眼中是一片急色,心里更是焦灼一片。
他不会忘记那个传言,那个二皇子厉行风天赋异禀的传说。
当他一撩龙袍,坐在厉行风的床边时,床上的男子却因气虚而闭上了眼。
看着他憔悴的容颜,嘴角不曾擦去的血迹,厉行天的心猛地收缩,前所未有的痛苦袭卷而来,让他的脸色变越加沉郁:“宁王,朕来看你了,你睁开眼来,好好看看朕,朕不准你就这么离开,你听到没?”
一旁的林小染站起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看到厉行天脸上的痛苦和悲伤,真心觉得他的难过不是装出来的,他们果然是很好的兄弟,否则他不会有那么难过的表情。
仿佛有灵犀一般,最终厉行风还是缓缓睁开了黑眸,看着这个匆匆而来的大哥。
他从锦被中伸出手来,颤抖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抓在了手上,包裹住:“阿风,你让朕来看你,朕来了。”厉行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首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