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娶王爷的王妃,不知道这历史上可有先例,林小染心底暗自佩服这个皇帝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天下的女子多得去了,什么样的没有,他却苦苦要她这一个。还是一个要害他的女子,林小染想,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成仁,她的人生意义都在于此了。
厉行天,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你不愿意放过你自己,那么就让我们死缠到底吧。
“如此,臣妾便谢过皇上,”林小染盈盈一拜,然后便告辞而去,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李宛如也收回了恋恋的目光。对厉行天道:“皇上,可有想过如何堵住这悠悠众口?”
“皇后的意思,朕岂有不知,可朕是皇帝,难道连喜欢一个女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皇上,臣妾不是这样意思,臣妾只是想。尽量不要让群臣有意见。”
李宛如委婉道。
“这也是宁王临死前的交待,朕自当尽力而为。”厉行天坐回首座,淡淡道。
是夜,御书房内,丞相栾小青来到皇帝厉行天面前劝阻道:“听闻皇上打算接宁王妃入宫,随侍左右,可是确有其事?”
厉行天从书案边抬起头来,目光淡淡看向问话人:“栾丞相消息果然灵通,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臣不同意。”栾小青直言道。
“为什么?你也像世人的眼光一样,认为这是于礼不合吗?”
“不是,臣只是不明白,一直不同意进宫的人。为什么突然会想通了?臣怀疑那宁王妃可是真心想嫁给皇上,还是别有用心。”栾小青分析道。
“你是这么看染儿的?你觉得她想对朕不利?”厉行天的目光有些森冷地看向栾小青,让他的额头上不自禁出了层冷汗。
“臣不敢擅自揣测宁王妃的心事,不过事出必有因。臣只是想请皇上三思而后行,不要草率行事。”
“青儿,你太不了解朕,也太不了解染儿,如果真如你想的那样,她是想对朕不利。你认为朕该怎么做?杀了她,还是永远不再见她?”
“这个……”栾小青双手作揖,整个身体稍稍前俯,却不敢接皇帝的话,只是说出这两个字,便不再开口。
“不,朕不想再失去她,不管她是以何种目的来到我身边,朕都愿意时时看到她,不想再与她分开,当年义气,放弃了她,这一次,不管让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朕都不会再放开她,你明白吗?”
“臣明白,臣一定会祝福皇上,相信宁王妃也是因为爱皇上,才愿意进宫侍奉皇上,一切不过是臣瞎想而已。”栾小青违心道,现在的厉行天对林小染已到了痴迷的地步,他也希望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林小染是因为爱才愿意进宫的。
不管怎么样,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也无法阻止新隆帝的决定,宁王妃林小染在一个晴好的天,在一个由钦天监测出的黄道吉日里,穿着大红的喜服,随着一队长长的送亲队伍,坐上了八抬大红喜轿,一路在欢乐的唢呐声中,浩浩荡荡抬进了金曜国皇宫的大门。
一直抬进了皇帝为她赐住的金屋宫,这宫殿名字有别于其它宫,除了皇后所住的凤仪宫外,恐怕就属这座宫殿最豪华大气,仅次于凤仪宫和皇帝本人住的永宁宫。
此时金屋宫内装饰地华丽喜庆,所有的摆设布局都是经过精心制作的,不单突出了今日的大喜,更突出了皇帝对这个新娶进宫的女子的爱。
林小染,昔日的宁王妃,宁王厉行风至死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如今即将成为皇帝厉行天的妃子,封染妃,取其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那一晚,皇帝在皇宫内大摆筵席,大宴群臣,为的便是昭告天下,他娶林小染,是光明正大的,并不愿意像她说的那样,不给予她任何名分。
他也是要她明白,他对她的珍而重之,并不愿意对她敷衍了事。
当晚洞房花烛夜,高高的龙凤喜烛,足有小孩子的手臂那般粗大,心情燃烧在新房内,顶着新娘盖头的林小染静静坐在铺有鸳鸯戏水大红喜被的新床上,没有代表贞洁的白绫,只有代表早生贵子的花生,桂圆,红枣。
看着满眼的红,红色的床幔,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子,还有地上的红色织有大花的长绒地毯,林小染想到了上一次出嫁宁王府的情形。
那一晚,她在新房内等着宁王厉行风的到来,可却耐不住性子,自己掀了盖头,给自己倒水喝,拿桌上的点心吃。
记得当时宫里的丫环和奴仆还说,这样是不吉利的,劝她不要如此,可她当时想也未想,只是我行我素。
如今看来,真的应了他们的话呢,她终于还是没能和他白头偕老。
这句古代就传下来的关于婚姻的最好诠释,白头偕老,真的是有够讽刺的。
要和自己爱的人一直到白头都还能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呢?林小染很想弄明白,她和厉行天可以白头偕老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她绝不可能和他白头偕老,她要让他像宁王一样,慢慢死去,她会看着他死,会在他临死的时候,告诉他,他为什么会死。
他们黑道上有句话不是说过吗: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她会告诉他,他做过的事,终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外面鼎沸的人声断断续续传到这间屋子里来,林小染知道,那是皇帝还在大宴群臣,庆祝他大喜的日子。布广讽号。
他的后宫有那么多女人,相信他当的洞房花烛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