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染却抓住了厉行天替自己系绳子的手，感觉到那手上的冰寒，忍不住揉搓着：“为什么要瞒着我，他既然要的是我，就把我送给他就好啊。”
“不行！绝不行。朕宁肯不要这江山。也绝不会拿你去做交换。”厉行天突然暴喝道，转身不再看林小染，那浑身轻颤的动作却再次泄露了他内心的极度痛苦。
他说的是真的，他不会拿自己作交换，那么她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呢？
这一刻，林小染忽然感觉到自己一点都不恨他了，或许他从来都没做过那样的事，一切都只是误会。
在今晚，她要弄清楚一切。
纤细的小手抓住厉行天，将他的身体慢慢转过来面对自己，林小染的眼波平静，看着厉行天太过悲痛的眼眸，她缓缓摩挲着抓在自己手上的大手。一字一字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请皇上一定要如实告诉臣妾，阿风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中毒？还是得了慢性病？”
听到林小染突然问厉行风的死，厉行天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出声问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林小染坚持。厉行天却不愿意看她，只是转身道：“染儿，事情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追问不休？”言下之意，他不打算把厉行风中毒而亡的真相告诉她。
“你就不怕我自己去查出真相吗？”
“可是当年下毒之人已找不出来了，你要去哪里查？”话一出口，厉行天就知自己说出了真相，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林小染的美眸却睁得大大的，泪水积在其中：“这么说，皇上知道阿风是被毒死的？”
“刘太医诊出来的，怕你太难过，所以隐瞒了真相。”厉行天有些哀伤道。却仍是不敢看林小染的眼，怕被她的眼泪弄得更加不知所措。
栾小青也插言道：“染妃，宁王之死是因为十年前积聚在他体内的毒，已到了毒发的时候。所以……”
“十年前？”林小染几乎站不住地倒退着，泪眼朦胧地看身说话的栾小青，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
十年前？那就根本不可能是厉行天下的毒了，他没有理由用这么长的时间来毒死自己的弟弟，只为了得到她。
原来真的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一心想要毒死的人，一心想要报复的人，根本没有杀死阿风，杀死阿风的，另有其人。
“传言，金曜国的气数与生有紫发的二皇子厉行风有关，他在，则金曜国在，他亡，则金曜国的气数也将尽，或许早有人想对他下手，只是我们忽略了而已。”厉行天望着御书房简洁的屋顶幽幽叹道，对于宁王的死，他一样很难过。
如果传言是真，或许金曜国真的要亡在他手上，他也绝不会同意拿林小染去换自己的江山，即使要解散这王廷，对北遥国俯首称臣，他也绝不会放她离开的。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林小染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真相，哭倒在厉行天的脚下，眼泪如汹涌决堤的水，再也止不住。
被她哭得肝肠寸断，年轻的帝王的心也跟着碎了，他蹲下身来，缓缓将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女子扶起来，用手指替她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染儿，你何错之有，没有告诉你真相，是朕的错。”
林小染听了他的自责，更是头摇得如拨浪鼓：“皇上，我这样的女人你没必要把我留在身边，还是把我送走吧，我愿意拿自己去交换。金曜国不会亡的，我相信阿风也不会希望它灭亡，它会在你的手上更加繁荣昌盛，你是好皇帝，百姓需要你。”
林小染抬起头来，抽噎道，她的眸子太过清亮，不含丝毫杂质，表明她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一旁的栾小青也为之动容，并没有说话，只会长吁短叹。
厉行天将她再次拥在自己怀里，用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充满柔情道：“染儿，朕真不在乎这个江山，当年用你换来了它，让你嫁给了宁王，朕已后悔了很久，到现在都在后悔，现在更不可能拿你去换它了，染儿，朕相信，即使没有传国玉玺，这个国家也不会亡在朕的手上，你要相信朕。”
“这么说来，那北遥明是拿走了金曜国的传国玉玺？”林小染从厉行天的怀里挣脱出来，问道。
“是，已失窃了大半个月了，朕本想让桃夭代你去换回，结果桃美人半路也失踪了，至今不知是死是活。”布大斤划。
“什么？你竟然做这样的事？如果她真的去了北遥，被北遥明发现她是假的，不是害她被他杀吗？”
林小染急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实在没想到厉行天为了把自己留住，用了这样极端的手段。
“朕也是没有办法，不管送谁去，朕也是舍不得的。”
林小染没有理会厉行天的话，她走到了屋中，低头想了会儿，然后转身对厉行天和栾小青道：“虽然我对北遥明当了皇帝以后的传闻也知道一些，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也是个记恩的好人，当年我可是在金曜国皇宫救过他的人，相信他也是记着我的好，才想要我去北遥做客，你们不觉得是这样吗？”
笑容重新绽放在她的脸上，那样美丽动人，让人一见难忘，看着她的笑，听着她的话，厉行天和栾小青都愣在原地，一时没了反应。
好一会儿，厉行天才眨了眨眼，再次走到她的身边，将她头上的黑色包头取了下来，露出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然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