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惊起,忙问:“那你为何流落到此,为何又是未娶妻生子?”
孙大全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啊!”起身拿起一个盆走到外面。
皇甫天雄也是跟着走了出去,他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灶台,锅子里正冒着热气,在烧吃的。
孙大全掀开锅子,盛了碗粥,问皇甫天雄吃不,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景德元年,本朝与辽国的澶州之战,小弟是否可知?”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孙大全喝了口粥继续道:“咸平年,我入军,为边防军。景德元年,我随军先入瀛州城,后入澶州城。就在我入瀛州城那年,契丹大举扰边,后经胡卢河南下,于十月抵瀛州城下。日夜鼓噪,四面夹攻,不断挑衅。
过了半月,契丹攻势甚紧,带着千军万马来攻城。
当时知州大人好似叫李延年率领我们州兵坚强还击,契丹兵架云梯攻城,你未见过当时架势——”
说到此,孙大全陷入了沉思。
“契丹兵甚多,整座城四周犹如被层层密密麻麻蚂蚁所围,哪怕就是让我们去杀也是难以短时杀光。契丹后面大雷炮甚是凌厉,频频在城上炸开,身边兄弟不少被击中身首异处。
那些契丹人整日在草原上游荡,身子甚是健壮,打仗也是凶猛。
幸亏知州大人早有准备,在城上放置了檑木巨石,待到那些契丹兵攻至一半时,当即下令发礧石巨木攻之,此时那些契丹正在云梯上,上不得下不去,仍由檑木巨石滚下,纷纷坠下梯去,死伤甚众。
如此我们整整坚持一日一夜,待到第二日,契丹兵不甘心,攻势越发的紧了,那些箭真的就像是雨一样过来。
我与兄弟们紧紧地躲在城墙的女墙下,如此我左肩还被箭矢划过,留下道伤疤。
如此相持了半日,那些契丹兵终因死伤过多,只得退兵而去。”
孙大全停顿起来,深凹双眼紧紧看着眼前的柳河,赤日已是斜挂天空,射下烈烈日光来。
河上飘来几艘弯尖小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