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皆知头上三尺有神灵,天上是玉皇大帝,佛间有如来、观音。所谓人在做事天在看,故当我们在做恶事时候,上天会打雷闪电来警告我们。
显然老天也是仁慈的,只要让我们对所做之恶事来个忏悔,到时便会是原谅我们。”
见他们都是紧紧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先前松松垮垮样子,皇甫天雄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好办了。
此刻灵机一动,忽地想出一计来。
走到一边拔出一根长长草来,暗暗地点了下人数,共有三十六人,然后折了三十六个长短一样的小拇指大小草杆。
“你们都是看见了,我手中有些草杆,长短都是一样。”说着拿着草杆在他们中转了一圈。
“现下我将这些草杆给你们,你们每人一个。
我已向上天起誓,谁拿了那金钗,那草杆在几日将会是变的长些。”
众人顿时瞪直了眼看着皇甫天雄,眼神里透着半信半疑眼光。
此刻皇甫天雄也管不了那么多,接着道:“现下已是无事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切记回去后,不许相互聊天,不得相互探听消息。要知道老天爷正在上天看着你们呢!”
一边的麻全也趁此上来厉道:“皆位定要按照他意思去做,回去后严守规矩,不可互传消息,给我老老实实做活、少言语,待到明日同样时间来此聚会。”
“不,后日来此聚会!”皇甫天雄插道。他想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地观察这些人,如真有人拿了金钗,他会默默地有所动静的。
说着皇甫天雄挥了挥手。众人顿时渐渐地散去,没了刚来时喧闹,纷纷地无声低头各自往回走去。
“小子,我看你也是逼急了,竟是瞎弄一通,看你到时如何收场?若是三日内那金钗还未找到,那可是——”麻全睁着小眼冷笑起。
皇甫天雄故意轻松道:“此事莫要你操心,到时自然分清谁人谁鬼啊?”
麻全一愣,气的脸上抖动着,准备拂袖而去。
“麻管家,且留步!”
“又有何事啊?”
“小的想求你一事!”
麻全没有出声,身子也未动。
“今日查那些拿金钗的人,小的给了他们二天时间,所谓做贼心虚,那拿金钗的人定会在这二日内有所行动,故请麻管家在明、后两日别让丫鬟、家丁出麻府回自己家。”
麻全睁着眯细眼:“我干嘛要听你的?”
皇甫天雄一笑:“麻管家未听那日老爷说‘有事只需通告你一下,由你来办’,若三日后找不到那金钗,小的只能照实说,是你麻管家——”
“你这厮——果然趁机要挟我!”
“瞧你麻管家说的!小的可不是这种人!”
麻全‘哼’一声甩下衣袖便是走了。
回到自己房时,李友亮竟在房内,只见他干瘪的脸露着喜色。
见皇甫天雄忙笑道:“鑫儿,那争牛案件已是顺利告破了。果然按你的主意去做,那牛主人便是很快查清。”
皇甫天雄愣了下,这才想起上次两人争牛的案来:“此牛到底是何人所有啊?”
“是原告所有。按你之计,王捕头便是找来几人假扮一伙匪徒,说之前偷得一头牛卖与了被告,将被告的那牛欲抓来充公,还欲将他押入牢中,那被告忙是辩之,并拿出了租牛契约。
王捕头甚是高兴,定要我做捕快,无奈之下,爹便是答应了。”
皇甫天雄笑道:“此乃好事!恭喜爹了。”
李友亮“哈哈”地笑着,“此还不是你的功劳啊!”说着皱了下眉:“这王捕快以为你爹擅于破案,殊不知,这幕后高手乃是你啊!对了,那李知县还提到了你,问你在麻府如何?是否还守规矩。”
皇甫天雄心里暗想,这李为序不知何意,想他也不是什么好心。
“那次宴席上,方知州还与我说笑起来,说我要是日后再出得办案的好推理,就让我做他幕僚。
当时吓得我酒都洒了,差点将实情告知他。”
“看来这方知州倒还有着几份正直。”
李友亮愣了下,叹口气没有说话。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爹为何只叹气不说话。”
“可惜这柳河西县不是方知州亲政!否则你也不用荒废了学业在此受苦啊!”
皇甫天雄一愣,“只能说那麻府势力太大,能够翻手覆云、颠倒黑白。
至于学业,爹不用担心,孩儿现做了麻少爷的伴读也可到学堂念书。”
接着顿了顿:“爹可知孩儿为何要查那宋木匠之案?”
李友亮疑惑地摇了摇头。
“除了忍不住想查清案子真相外,还有件事,孩儿知道就算孩儿在麻府奴役期满出了麻府,凭那麻老爷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也是不会放过孩儿与我们全家,到时必来找麻烦。
故孩儿现下趁此找些他害人的证据,日后也可以此为挟,让他不敢加害我们。”
李友亮一下沉默起,不可说皇甫天雄说的没有一点道理。
那麻仁人是何人,他会轻易地放过鑫儿,要知道他暗里对鑫儿如此的轻判是不满的。
按他意愿,是要让鑫儿到那荒芜之地去做苦工。
可那样做毕竟太危险了,那信就是证明啊!很有可能未等出麻府便是——
李友亮不敢往下想,他也知道儿子是犟脾气,认定了事轻易不会反悔。
李友亮没有告诉他,其实方知州曾经看过宋木匠一案的卷宗,也讯问过那李为序,只是被李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