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你有何见解?”宁飞扬见两人均沉默,一个低眼凝目深思地看着地图,一个却用余光偷偷地描绘,气氛实在是怪异。 [
染青抬起头,正对上深幽黑眸转开的视线,轻柔一笑,道:“如今我军情势十分严峻,三方都不敢妄动,谁都不想先动而成为腹背受敌的对象。而若要破此困局,恐怕得迫使南北两军中的某一方退出战圈才是。”
“退出?怎么可能?”宁飞扬立即否决,“南绍那南越尘野心勃勃,挑动战事要征战天下,誓要攻下我东云,他如何肯退?而那北定貌似佯装低调,实则却暗藏野心,否则也不会突袭我军与南军了,显然是有备而来,我看那北军定也有野心,不得好处能退吗?”
讲到这嘴里犯苦,想原本东云是泱泱大国,其他三国无不马首是瞻,如今却成了被他国争相掠夺的对象。试问,谁愿意当亡国奴?谁又愿意故土被践踏,百姓被侵犯?目光不由定定看向面前的易青,若不是因为两年前的那场变故,阿离又哪会疏于朝政,把国事全部仍归瑞王。不说瑞王不擅理政事,可他太过优柔寡断,也没有帝王之狠戾,所以才给了敌国可乘之机。
而内乱更是令人焦心,谁又会想到那太后已经被罢免,居然还能掀起腥风血雨。她利用婉玥公主的单纯,偷逃出那静心院,联络原先二王旗下的老臣,并与南绍密使勾结,誓要为秦昊烁报仇雪恨,甚至不惜通敌卖国。女人,疯狂起来当真是可怕。如今婉玥公主被关押起来,这场内乱由她而起,可是真要让她负全责吗?恐怕阿离和瑞王都不忍。
在东云朝固守之时,内乱的爆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否则又怎会到现今这被动局面?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过往的那些事只能在肚里兴叹了。(
“那你有何妙计能令敌国退兵?觉得哪国退兵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秦天策忽然扫目望去,直接而问。染青只匆匆抬眼一看,就低首温言:“妙计暂时还没想到,但从南军退守十五里之外可看,他对突来的北军有所忌惮,恐怕南王是在观望,故而属下认为可从南君身上着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令南绍退兵。”
宁飞扬听得心中不解,奇道:“为何不从北军着手?”
染青笑而不语,那方秦天策也笑了起来,宁飞扬见二人同时而笑,眉色中有着默契的认同,似乎两人心有神会,他倒也没被嘲笑的尴尬。爽朗笑开而问:“两位就别笑话我,自问我没你们那般心思精妙,快快道来为我解惑,我实在是急啊。”
“大哥,对北定你了解几分?”染青看他那急切样子,不由失笑,见他茫然摇头后又道:“是这样,北定因为地处极寒,向来行事低调,从未引起过几国的注意,故而‘知己知彼’的‘知’我们就做不到了,可说是一无所知,除去知它皇姓为君。如此神秘的国家,我们要如何去查找它的破绽,又如何去逼迫他们退兵?”
宁飞扬一拍掌,恍然而悟:“是我糊涂了。自南军挑起战事起,我东云就对南绍以及南王南越尘做了详细研究,可谓知之甚深,故而为今之计定是先对熟悉之敌,而不是贸然去动那不明之力量,是吧。”
秦天策笑着点点头,看着她洋溢着自信神情侃侃而谈时,心里涌现涓涓细流般的柔情。
这方东军内部在商量御敌良策,而另一方南军大营的皇账中却是大乱。就在刚才南绍怀安突来急报,皇都被北定军给突围,不知从何而出一支庞大的北军,忽然在怀安城外出现。人人心中都在惶惑,他们就像......就像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南绍征战四方,御驾亲征,几乎就是举国倾囊而出,留在皇城镇守的不过是皇宫的禁卫军,架起来就两三万人。南越尘在此处,怀安成了一座空城,而北定似乎知道他们内部的情况,派去围堵怀安的也就五万左右兵马,却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打进城,若怀安城破,皇宫势必也抵挡不住。
这可真是一招釜底抽薪,是为歹毒之极。
皇账中南越尘眉宇深锁,三次同样的迷信急报,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当初在拿下西凉后,面对攻东云还是北定的问题上有过一番考虑与研究。东云看似表面强大,实则内底问题积累太多,可以借来行计。而北定则是行事低调,处在极寒之地,首先气候上南绍就不占优势。
因为南绍人都是南方人,很难适应那种极寒,他心中盘算是过了冬季到炎夏后应该已把东云拿下,然后攻进北定。却没想到真正潜藏实力的居然是这北定!群将们纷纷谏言立刻退兵回援国都,皇城乃国之根本,所有历代祖先的基业都在怀安,如果根不在了,那何来一统天下。更何况,皇城内都是南绍的文臣支柱,包括太后都还在宫内。
沈墨见南越尘始终不语,其余将领又心浮气躁,已然失去了冷静,心知如今局势对我军极其不利。尤其是突然出现的这支北军,打破了原来的僵局,造成三军对立的局势,要想破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征战东云的路到底因为这突袭的军队而被暂时斩断。
于是他上前一步谏言:“大王,不如我军先退,等北定与东云打个两败俱伤后,再商议反攻之计?”僵局要打破,唯有其中一方做战略改变,他以为此时的退并非是败退,而是保存实力,尤其在北定突然出军后,他们要做的是观望北军的实力和作战力。
南越尘横眼看来,眸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