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谨闭上眼,脑中浮现了与尘儿所见的最后一面,他以君王之姿站在她面前,狭长的凤眸内却没了曾经的恨意,只有深切的恳求。他说:母后,你知她有多好吗?看这画中,她犹如仙子般纯净美丽,这样的她,你让我怎么能够不爱?如我回不来,也请你站在我的角度,莫怨恨她。这是儿子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
染青握紧了拳,也控制不住手在颤抖。心中在呐喊:南越尘,你究竟在背后做了多少事?
华谨从回忆中睁开眼,看向那方坐着的女子,她与画上比几乎没有改变,容颜依旧,绝色倾城,白衣素衫更衬她气质,难怪尘儿对她爱入骨。目光转到她颤抖的手时,忽然眼神一厉,冷声道:“他因你而死,只留这万里江山,难道你连他最后的遗诏都不愿遵循?宁染青,哀家告诉你,你是最没有资格说不的人!他在生前死后都为你谋划一切,你若不愿接手,那就等着南绍灭吧。”
“太后,我......”
“无需再说,请回。刘嬷嬷,送客!”话声落,华谨就从椅内起身,朝内室而走。之前那名老嬷嬷从偏门再度进来,走到染青面前淡淡说:“姑娘,请!”
染青凝看那方华谨的背影消失的门框,最终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殿门。
秦天策见她出来,从靠着的树边走过来,看了看她脸上神色,露齿而笑道:“走吧,先回去再说。”手揽住她柳腰,把她包容在自己气息下。刚才他略微屏息听了些里头说话,大致了解是什么情形了,南越尘就是铁了心要把这朝政丢给她了。
回到染尘殿,染青想了很久,最终作下决定:“阿离,派人去东云接长安过来吧。”
秦天策挑了挑眉:“你决定了?”她点点头,即使再不愿把长安拉入这朝政,可是华谨有一句话没说错,她是最没有资格说不的人。
其实,就在阿离再度成为东云皇帝开始,就注定了长安的不平凡,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皇家路。不知何时,他们两人会应劫而去,仅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尽所能的帮长安把这条路铺得平整一些,坎坷少一点。
第二日天刚蒙亮,沈墨与魏相再度相携入宫觐见,与染青商议先王殇殁后事。得闻她之决定后,两人都没异议,而长安还在东云,这登基一事自然只能暂时挪后。因南越尘并无遗体,故而决定把这殇事暂时一并压下,到时与遗诏一同宣布。在此期间,可让染青先熟悉南绍相关政事,一箱一箱的奏折被搬进了宫内。某人在旁看得暗暗磨牙。
沈墨在离去前,淡淡提了句晚些会让宫中禁卫军统领过来参拜,染青点点头,虽不知他何故特意提及,但想禁卫军本属帝王护卫,按理是该见一见的。
没过一会,就见小喜子从门外走入,恭恭敬敬地禀报:“姑娘,禁卫统领求见。”
“传吧。”说完朝旁边埋头在卷轴后的某人飘了一眼,在刚才她打算打开奏折看时,就被秦天策一把夺了过去,“你身体还弱着。”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幅光景,她坐椅上茗茶,而他却面色沉黑埋首奏折里。
脚步声由外而内传来,知是那禁卫统领来了,收敛了心情正待与之寒暄一番,到底今后要在这南绍很长一段时间,宫内安全都需靠此人维持。其实染尘殿安危倒是不忧,因秦天策把大多紫卫都留守在了四周。
等到那穿着侍卫服饰的统领走入门内抬起头时,染青倏然眼睛瞪大!
作者有话说:大家可猜猜这禁卫统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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