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那我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太白见我还在犹豫,竟是指着我骑着的阿泽赞道:“你这宠物好生威武啊,是天君赐予你的吗?”以前就觉太白这老头特麽会说话,知道我对他心怀恨意,他别的也不提,就提我这宝贝。那夸奖我的阿泽,就是夸奖我是也,证明我那眼光如炬,实乃火眼晶晶,一挑就挑了个神兽。
此时我早已忘记其实根本就没得挑,当初还把阿泽很是嫌弃了一番。那过去的事如耳旁的风,吹过无影,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有太白说我的阿泽有天君赐兽之相,那也差之不远了,足以证明可超越其他仙上之座驾。
我这仙术修为或许比不上他们,但这眼力却是一瞧一个准。
那后话也就不提了,自然是喜滋滋地骑着阿泽跟在太白身后往天宫而去。阿泽被拦在了天宫门外,因为有戒律,宠物与坐骑不得入内。只得忍痛与它告别,却是转身笑得灿烂昂首进入殿内,我青莲......居士又回来了!
天宫之内,宾朋满座,宴席从头一直摆到了尾,仙上们两三成团,夸夸其谈好不热闹。我纯真无比的笑容下有些戚戚,真真是不能比较,如此看来我那业林委实冷清了些。但转念又想,若是成日这般噪杂纷乱,不得吵的头都疼?这番自我安慰后,甚觉舒畅了许多。
所以说,自怨自艾这种情绪,向来不归属于我的。
太白领着我穿过人流,一直到得天君跟前时,才俯身行礼。我见天君面色还算亲和,正想上前去美言几句,却见天君眼都没往我这飘一眼,随意指了一处:“你就坐那吧。”
我往那方向望了一眼,终于从豆腐干一块的地儿找到了个空位,两旁都已经是坐满了位置,再回头去看天君,已经在与一旁的佛主说话。见此情形,大失我所望,还以为今儿把我唤来是要免责罚,再把灵力赐还于我的,哪知得了这么一个不冷不热的待遇。
再去寻太白身影,发现他已经跻身进了雷神雨神星君行列,与他们谈得头头是道,根本就无视我哀怨的眼神。( 只得垂头丧气走向那空位就坐,如果此时我要气势足一点,实该拂袖而去,可我怕惹恼了天君,直接把我居士之名也给收了。收了这名头倒也不怕,而是别把我再从业林给贬到下一层,那就不知道是怎生个落魄地了。
故而,只得忍辱负重坐于此,狠狠倒了一杯仙酒,据说这天宫的酒都是带了仙气的,即便不能增长修为,于身总有好处。化悲愤为酒量,一口饮尽杯中酒,犹如一道线冲入腹内,顿时火辣之感而来,脸上也灼热起来。
嘴里细细回味一番,倒还是挺有滋味的,于是去拿那酒壶准备再倒上一杯慢慢品,哪知手被另一只手恰巧覆盖,动作顿住,只见那处纤纤长指,骨节分明,转头去看手的主人,不由心中赞了个大大的好!此人蓝衣银丝镶嵌,面若冠玉肤如脂,眉眼细长薄唇润,好看!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识,脑中翻转一圈,没有想起何时见过如此俊美之人。
只见他微微一笑后道:“酒不能贪杯,容易醉。”
我愣了又愣,再左右看看,确定他是在与我说话,不由生了恼意了,你说这人不能因为长得好看些就这般爱管闲事吧,我统共不过喝到这第二杯,还没有倒呢,他就来劝诫我说不能贪杯,他当他是谁啊?我那股子郁气正没处可发呢,本想着借酒消愁一番还被个不懂眼色之人给扰了,朝他连气地回:“要你管!”
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加暖如春风了:“我是墨尘。”
墨尘怎么的?以为放个名字出来就能吓唬我,管你是墨尘还是白尘的,一听这名字就......我突然顿住,“你说什么?你叫墨尘?”男子点点头,我再度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难怪这人看着怪熟悉的,竟然就是那与我有婚约的东海太子墨尘。
于是我惆怅了,他是我以后的夫君,那他现在管我闲事,我是该听呢还是不该听呢?拖着下巴又看了看他,脑子通透的人是没办法阻挡的,我立即想通一件事,既然他是我以后的夫君,那就是说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我想喝点御酿也实在没理由来干涉。
这般一想后,我冲他露了个很大的笑容:“墨尘太子,手挪一挪,这美酒也不能一人独享,俗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是九天宴,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墨尘闻言似乎也觉有理,手收了回去,我喜滋滋地倒满了酒,见他还看着我,于是朝他杯内观望了下,原来是想我帮忙斟酒,那我是乐善好施的人,自然不会介意此等小事。给他也满上之后,举了自个杯子上前一碰,很是豪爽的一声:“喝!”仰头一杯御酒又下了肚。
这一次,不止肚腹内阵阵**,连脸上也起了灼热,心道莫不是这酒当真有奇效?侧转过头,正巧碰上那方太白等人瞧过来的视线,均都盯着我笑得......可算诡异,突然又觉一道视线扫来,我敏觉地对上,竟发现是天君在看我。
从那目光中,我甚是欣慰的读出了满意,看来是我以主人之道为客斟酒博得了天君的好感。如此这般,我心中是有了底,今儿若是把这东海来的客人给哄好了,那么我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接下来,我就劝酒更加勤快,自个也喝得勤快,不知多少杯下肚,发觉眼前的墨尘开始有了重影,而他本来白皙的双颊竟然飞上两朵红云,衬得那脸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