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师,你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来找我呢?”还未等我站起,一缕头发顺着我的左脚腕如蛇一般慢慢绞缠上我的小腿,我坐在地上拿着病例用脚蹬着地向后退,因为我面前披头散发的正是林鸽。
“你还准备往哪里跑?该查病房了,你现在是护士了?那跟我走吧,让我好好和你叙叙旧!”我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脚腕上缠着头发,被林鸽拖着在医院走廊上移动,此时右脚又发烫了,我一狠心死马当活马医,用右脚踩到林鸽缠住我左脚的头发,焦臭味随即散开,林鸽的惨叫飘荡在走廊内,我要跑,跑到公公那里,先保证自身安全。
“你跑不掉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跟我抢!我去哪里你去哪里!我的学生你也抢,孩子也抢,现在连做鬼你都抢!”林鸽挡到隔离栏前,我赶紧向反方向跑,坏了,林鸽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难怪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
“你出来啊!景笑!你给我出来!”我被一只手抓住胳膊,一只手捂住嘴拖进了消防栓内,看着林鸽从我面前走过。
“谢谢你了!你是...”等我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张球凸出的脸,脖子上的青紫让我更加肯定她就是不愿做林鸽女儿的人。
“嘘,我们从这里离开,这里能通到医院外。”我看着消防栓管道与地面之间没有被水泥糊住的小缝摇头“我真的过不去!”
“是魂魄都能过去的,不信跟我来!”她抓住我的手往缝里跳,我忘记了手上的病例,被卡住了,林鸽听到声响,笑着把头发又伸了过来。
“我就说你要往哪里跑!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我右想用右脚踹,被林鸽巧妙的避开,头发已经缠到我腰上了,我根本就逃脱不了,我又不能连累那个丫头,我只好松手,任由林鸽将我拖走,气愤中我用手中的病历砸向林鸽。
“啊!”天啊!林鸽居然被病历收了?我吓得撒腿就跑,想想又觉得不妥回去捡起病例快步跑去重症监护室将病例放到林鸽的床头,等她能出来时也许就会发现自己还没有死,醒过来也说不定。
“负一楼,到底该怎么去负一楼?”我围着走廊跑了三圈了根本没有通向楼下的楼梯。
“来,跟着老太太走,老太太带你去负一楼!”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瘦小拘偻的身影出现,要给我带路,我跟在她身后。
“姐妹们!我带好东西来给你们了!”她把我带到一个病房前里面都是一群瘦小的老太太,我转身就跑,医院怎么这么乱?
“她是我女儿!”
“她是我的!”身后的老太太们乱成一团都在争着抢我当女儿,突然觉得好心酸,子女不孝老人死后无人认领,只能待在医院里等。
我终于看到楼梯了,身后的老太太全都消失了?虽然解释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曹骏,要他真被拉去洗头,公公岂不就会让丈夫学他那些封建迷信?那以后这种日子绝对不会结束!
但是我为什么始终在楼梯上跑?从二楼到负一楼不能用这么久吧?我已经跑的浑身无力坐到楼梯上休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路过我什么。
“哦,我想去负一楼,在这休息会。”我忘记自己现在没有身体以为只是个普通人。
“很少有人路过这里了,我大概有二十多年没这么和活魂说过话了。”女人坐到我身旁。
“啊?”我又遇上鬼了?
“这是我的地盘,你当然去不了负一楼了,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只要陪我我就不会孤单了。”
“不是,我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要不就算了。”我起身就跑,她没有追,等我又下了一层楼时她居然坐在台阶上等我。
“来过来坐,你身上的阳气很弱再跑下去你就永远回不去了。”毕竟她也不算恐怖,我就又坐回了她的身边。
“你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跟她聊天。
“踩踏,二十年前一楼器械违规操作起火,整栋楼的人都挤在这里,只死了我一个,很倒霉吧。”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我放心的挨她进了些。
“因为我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在这等谁?”啊?她在说什么?虽然我听不懂但还是坐在她身旁。
“你走吧,有空来医院陪我坐坐好吗?”如此客气的鬼,真的好难得,我鞠了个躬继续向楼下跑。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天啊!一楼是什么整个大厅内全是人!都在求我带他们离开,有小孩有老人还有年轻人,他们身上的伤口各不相同但应该都是死在大厅里没来的及治疗的人,我尽量避开他们的手,生怕被他们抓住,还好他们都只能呆在原地不然我就没法躲了,终于快到负一楼了,我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推开太平间的门,还未进去就被一双手捂住嘴拽到了一遍。
“曹骏?”我回头看到曹骏。
“嘘,有人进去了,大家都在围观呢,你这么贸然进去不行!跟我走。”我习惯了推门而他居然带我穿墙,进到太平间内我彻底惊了,三四十个鬼围成一圈在看着圈里的两个人,他们点着蜡烛,黄色的有焦臭味的蜡烛,蜡烛被放到停尸床床头,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已经被开膛破肚,正在取内脏。
“嗯,很专业,我信你是医大毕业的了,以后初一来医院找我,我给你放活,行了,把货缝好,咱们走吧。”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