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高和一些细微上的不同,韩景辉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顾归打量了男子片刻,这人的鼻子和眼睛跟韩景辉特别像,以至于猛地一看,会觉得两个人特别相似。
男子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手把门合上:“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韩景辉皱了皱眉,这个男人说话也太把自己当主人了吧?这明明是罗姐的家,难不成他走错了?
“他们是来找我的。”喑哑的女声从卧室传来,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罗雯打开卧室的门,除了头发稍显凌乱,情况要比男子好得多,上身穿着内衣,下面一条真丝睡裤,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男子见罗雯走出来,皱了皱眉,微微侧步挡住罗雯裸/露在外的白色肌肤,可韩景辉还是看见了她脖颈处的吻痕。
这个男人,跟罗姐是什么关系?
韩景辉没有在这个当口多说什么,他只是对罗雯点了点头:“罗姐,我在楼下等你。”
罗雯“嗯”了一声,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
“在想什么?”离开罗雯的家,顾归就看到韩景辉眼神放空。他扶着韩景辉,以免对方不小心睡着了摔倒。
“啊?!”韩景辉呆愣了片刻,“你说,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长得那么像吗?”
顾归沉吟片刻:“你问问你爷爷,或许你有什么亲戚?”
“不是,我是说小鹏鹏,你不觉得他跟那个男人长得很像吗?”
我觉得你跟他长得更像。顾归顿了顿,把心中的想法咽了下去。
见顾归沉默,韩景辉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吧?我明白小鹏鹏为什么叫我爸爸,因为他的父亲跟我长得太像了!”
顾归抽了抽嘴角:“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跟那个人那么像?”
“……”这回轮到韩景辉沉默。半晌,他才支支吾吾道:“从遗传学的角度,有亲缘关系的的确长相相似,这一点也可以用基因的观点来佐证。不过,这世上人这么多,偶尔有一两个人长得像也不算稀奇的事,在遗传学上,这叫做生物的共性,”
难得的,顾归居然认真地听完了,甚至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韩景辉看向顾归的眼神越发诡异了起来。这家伙今天怎么如此不对劲,莫非是中了邪?!不不不,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一个追求真理的中医,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科学的想法!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能?
对,多重人格!
这种病他听爷爷提起过,又称作“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可惜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患这种病的人,没想到……
想罢,他看向顾归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景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韩景辉转身,报以一笑:“没事,罗姐,罗鹏呢?”
罗雯戒备地看了四周,微微松了一口气:“鹏鹏在第一小学,这几天就拜托你们了。景辉,我想你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鹏鹏的爸爸,只是……”
罗雯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如果我知道他已经有了老婆,我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东躲西藏那么多年,还是被他找到了。”
“鹏鹏是我唯一的希望,决不能让他知道鹏鹏是他的儿子,我只想好好守着我的儿子,好好活下去。”罗雯的眼神坚定而悲伤,这让韩景辉这个旁观者也感受到了,
“罗姐,会好的……”韩景辉一时间有点语塞,他不是很会安慰人,尤其在面对这样的母亲之时。
他从小就知道,他没有父母,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他也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想象过母亲和父亲的模样,不过每次醒来,他都会把梦中的景象抛在脑后。
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想那些东西只会给自己徒增困扰,他似乎一下子就过了问东问西的年龄,除了繁复的中药知识,他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去思考父母长什么样。
顾归的嘴角微微勾起,这家伙,跟别人说话都能走神,这迷糊劲儿根本离不开人。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韩景辉的脑袋,手底下的触感刚刚好,不枉他昨天等了半个小时,监督他的小佣人理发。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和罗鹏说话,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
“谢谢。”
顾归的别墅跟韩景辉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他以为以顾归挑选豪车的眼光,这别墅怎么也得外头绿树成荫,内里极尽奢华,就算没有长长的红地毯,也该有精致的白瓷砖,这一片的水泥地是怎么回事?
“顾大少爷,我不得不提醒你,油漆中含有甲醛,对人的身体健康有极大的影响,严重可能会导致……”
“我知道。”顾归表现地极为淡定,“不是有你么?我还担心什么?”
“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韩景辉想了想,继续说道,“先帮我把东西搬进来吧,我等会应该是十一点半放学,可以顺便把鹏鹏接过来。”说着,他又皱起了眉头。
“啧,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半点不能马虎,你这房子什么时候装修好啊?”
听到韩景辉的唠叨,顾归心里诡异地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作是满足的情绪。韩景辉说得越多,越证明他在乎自己,这个笨蛋,这点心思说出来不就行了?
“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韩景辉把最后一张椅子放了下来,就见顾归炙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顾归愉悦道,顺便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