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鄞祯不知道沈梦璐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姬文华。是有人多嘴跟她说了,为他们主持大婚仪式的司仪是他前丈人,姬太傅的事吗?
朱鄞祯叹了口气,也躺了下来,从背后拥住沈梦璐。“梦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司仪临时换成姬太傅的事,是母后安排的,我也是到了喜堂才知道的。”
沈梦璐闻言身子一僵。司仪是姬太傅?!居然还有这茬!她想起拜堂前朱鄞祯突如其来的紧绷,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姬皇后这算什么意思?要朱鄞祯时刻牢记姬文华才是他的原配吗?也是在提醒她这个沐王妃不过是个替补而已吗?沈梦璐这下是真觉得糟心了。
见沈梦璐不做声,朱鄞祯有些着急了。“梦儿,我无法抹去我的过去,也无法否认华妃的存在,不过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诸多不公平,不过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得!朱鄞祯越解释,沈梦璐越觉得糟心了!姬文华是过去式没错,可朱鄞祯身边还有那么一群打着进行时标签的女人!
“朱鄞祯,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睡吧!”沈梦璐表示不想再听了,再让朱鄞祯解释下去,指不定他还说出什么令人生气的话!她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新婚之夜被新郎活活气死的新娘!
就这样?朱鄞祯泪了!
春宵一夜值千金啊!难道他的洞房花烛夜,竟要抱着一个赌气的新娘度过吗?朱鄞祯自然是不乐意的!
“既然娘子累了!那就听娘子的吧!”朱鄞祯说着松开抱着沈梦璐的手臂,顾自站起身来。
朱鄞祯浑厚的气息退开,沈梦璐的心一空,一丝失落划过她的心间。朱鄞祯就这样放弃了吗?
沈梦璐知道她与朱鄞祯之间存在着许多问题,甚至在大婚之前,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好好交心。沈梦璐其实心里也明白,她不该拿朱鄞祯身边的那些无法抹灭的女人来赌气。她原以为她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有勇气理直气壮地面对朱鄞祯的过去,也有足够的度量去容忍沐王府那群女人的。
可是,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小气的女人,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她还是做不到!她想独占朱鄞祯!她希望朱鄞祯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渴望一夫一妻,渴望一对一的宠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的初衷,她始终无法忘记。
就在沈梦璐黯然神伤的时候,一双刺裸的手臂再次缠上她的纤腰,默默地开始解她的盘扣。
“朱鄞祯,你干什么?”沈梦璐吃惊地握住朱鄞祯的大掌,然后转头惊愕地看到yi丝不gua的朱鄞祯。
朱鄞祯并没有就此打退堂鼓,这让沈梦璐有一丝惊喜,也有一丝懊恼。
“娘子要歇息,为夫替你宽衣!”朱鄞祯噙着邪气的笑容,理直气壮回答。他决定厚颜无耻一回,既然不能用预言软化沈梦璐,那他就用行动来软化她。
朱鄞祯将沈梦璐的身子扳正,动作极快地挑开沈梦璐盘扣,露出她身上那件绣着百子千孙图案,却又呈现半透明状的大红肚兜。
朱鄞祯的眼眸一紧,嘴角浮上笑意,“娘子的肚兜,寓意极好!”这件肚兜的代表什么意思,朱鄞祯心知肚明。不过百子千孙他倒是不期待,有一个他与梦儿的孩子,却是令人神往的。当然生孩子之前必做的功课……
沈梦璐俏脸一红,用力拂开朱鄞祯的手,冷声道,“不需要你替我宽衣,我自己可以!”
那件令人面红耳赤的肚兜是谢老夫人亲自盯着她穿上的,说是一来寓意吉祥,二来必定能让朱鄞祯对她爱不释手。
穿着大红嫁衣睡觉确实是不舒服之极,可是朱鄞祯直接连她的里衣都给解了,他什么意图,沈梦璐又岂会不知。
不过,搞什么搞?她分明还在生气好不好?
沈梦璐说着再次背过身去,脱下了一袭价值不菲的大红嫁衣,然后穿着里衣,再次顾自躺下。
这次朱鄞祯不恼了,只是再次张手地抱住了沈梦璐。然后……
“朱鄞祯,不许扯我的衣服!”
“娘子乖,裸睡有益健康!”
“朱鄞祯,拿开你的手!”
“娘子乖,为夫替你捏捏!”
“朱鄞祯,不可以那样!”
“娘子乖,为夫会温柔的!”
…………
然后芙蓉帐暖,红烛燃尽,声音渐消,只剩下靡靡之音。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
浑身酸痛的沈梦璐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陌生的寝宫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恍惚。
“奴婢给娘娘请安!”直到负责伺候她的宫女凝霜的请安声响起,沈梦璐这才反应过来,她所在的地方是悦梦宫,她眼下的身份是沐妃娘娘。
“王爷呢?”沈梦璐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寝殿,想起昨夜缠绵悱恻的纠葛,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回娘娘,王爷一早进宫去了。”宫殿内早就准备好了缓解酸痛用的花草浴,凝霜取来袍子替沈梦璐披上,伺候她沐浴更衣。
沈梦璐挑了挑眉,今天是新婚第一天,按理应该是她和朱鄞祯一道进宫去给皇上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