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智良在快接近去县城的旧马路时,命令老黑将麻袋打开,“老大,这几个小子可滑着呢,真的要打开么?”
“废话,你之前是怎么擒住他们的?”苏智良从车上下来,接过一旁大汉递过来的口罩蒙上,吩咐他们退下。
“那是我机灵,一上车之前就在后面二排靠窗的位置上涂了502胶水,只是那个逃走的小子算他运气好,是垫着报纸坐的,哼,别让我遇到他,否则要他好看。”老黑向苏智良凑过去,想得到对方的夸奖。
“四个人,逃了一个,有一个是你用胶水粘上的,这样算下来,你就对付了两个而已,当年你投靠我时不是吹牛说以一敌十么。”苏智良一巴掌拍在老黑的头上,走近麻袋。
老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望望天,连忙殷勤地将麻袋打开。
朱明从麻袋里钻出来,朝苏智良吐一口唾沫,“你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警察就快来了,识相的赶紧放开我们。”
吴向前和刘钱多也跟着钻出来,连吸了好几口气,听到朱明的话,都狠狠地瞪着苏智良。
“哇!我好怕哦。”苏智良做出一脸害怕要躲的样子,又急步上前重重地甩了朱明一个耳光。
“你!你找死。”朱明捂着脸,将身子挺的笔直,脖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老黑,将这个小子给我教训一顿,我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是万紫千红的。”苏智良又抬脚踢了朱明两脚,才后退两步站在一边。
老黑立马操起一根木棒,就往朱明身上招呼,朱明尖叫着骂人,疼得从拖拉机上滚了下来。
吴向前看到这副阵仗,吓得直往后面躲,哭了起来。
刘钱多将手攥得紧紧的,“这位大哥,我兄弟知道错了,还望你饶了他吧。”
苏智良看到那个圆脸小眼睛的男生一脸的平静,竟然向自己求起情来,示意老黑停下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那你愿意给我做事么?”
“什…什么事?”刘钱多看到人在自己面前,吞了吞口水,结巴地说道。
“当然是赚大钱的事情了。”苏智良从腰间取出一把小斧头,往自己手掌上一划,血就涌了出来。
刘钱多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人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只怕是更狠了,哆嗦着直点头。
“哈哈哈哈,哥看你这么识相,就放过你。来人啦,将他们两个送上车,好好招待。”苏智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瞟到路边上停着一辆县城开过来的公务车,挥了挥手,让老黑带着人过去。
朱明趴在地上,一边站着一个大汉,听到苏智良的话,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苏智良站在路口,看到公务车开得没见影了,才向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又一脚踩在朱明的背上,“你小子这么有血性,如果哥让你惨死的话,会不会带着极重的煞气啊,哈哈,你真是太对我的味口了。”
朱明被这一脚踩得脸紧贴着石子路,一颗颗小石子尖锐的边角在脸上摩擦出一个个小洞,疼得朱明眼泪都流了出来,又听到苏智良的话,更是一阵后怕,“大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苏智良看着朱明先前还嘴硬,这会却跟狗一样没出息的样子,一脸的鄙视。
其实这次大费周折的找人祭桩,就是因为普济寺的高僧说过,只有惨死的魂魄,才会生出极重的煞气来,这样才能镇住桥。
本来一开始在桩打不进去的时候,苏智良是提议找死刑犯的,但是这个工程本来就是违法分包,没有资质和经验,还有一些违规操作,而找死刑犯需要向政府提交申请报告,若是不小心被政府注意到其他地方,就麻烦大了,所以只能铤尔走险。
苏智良想着这些,叹了一口气,管他呢,这日子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自己做得隐蔽,才不怕呢。
将脚移开,让人将朱明送往才开过来的一辆装着生猪的货车上,又跟司机嘱咐了几句,就开着拖拉机回镇上了。
坐在警车上,元青一脸挣扎的神情,也不说话,直接指挥司机往县城方向追。
吴冲德坐立不安,刚刚要求那几个送廖恒去医院的民警给吴芬带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廖恒的伤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而吴冲元和刘六子两个神情低落,身子一个劲地往前面探,看到一辆辆车从窗户边过往,就急切地往人家车里瞄。
突然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一串和弦铃声,元青有些烦躁地拿起来放在耳朵边上,“喂,爸爸。”
那边黄有为听到这声称呼,就怒骂了起来:“还知道我是你的岳父啊,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个事情你要想办法回避。你不想调去市里了?我找了这么多年的关系才帮你谋到一个好职位,你只要安心地再等等,就能往上调了。现在可好,你偏偏不听我的话,竟然还主动插手这件事,你对得起我么,快给我马上回来!”
元青觉得耳朵快要聋了,岳父一堆话狂炸过来,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到后面只有机械地回应着。
黄有为挂了电话,重重地往老板椅上一靠,呼了一口气。却听到扩机响,拿起一看,是那个两年前出现过一次的神秘电话。
连忙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掏出钥匙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五个手机,手有些颤抖,拿了最外面的一个出来,小心翼翼地拨了那个电话,讨好地说道:“喂,您好,我是黄有为。”
电话里一个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